“仁亲王,你自己来说,为什么不肯交回虎符?”
秦泽海缓缓出列,不紧不慢地揖了一揖,“回皇上,骠骑将军和北魏军队在燕门关僵持了这么多日还不败,到最后谁输谁赢都不一定。”
“若是赢了,这么大规模的人员调动浪费人力、物力、财力要多少年才能补上?这些都是次要的,倘若我们已经将全部兵力投到前线,骠骑将军还是败下阵来,届时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会如何?皇上会如何?我们在盛京的亲人又当如何?”
“考虑到这些,臣认为不宜调兵支援燕门关。”
“而且……臣担心皇上被有心之人蒙蔽、利用,把虎符用作不正当之事,所以由臣保管是最安全的。”
说完这话,他有意无意地看向秦君郁。
他说的话不无道理,部份大臣想到自己的家人立场就动摇了。
皇帝扶额,又是这个理由。上次秦泽海就是这么拒绝了他,而且秦君郁当时不在场,朝中几乎都是支持秦泽海的人,他生气之余还觉得心寒。
秦君郁出来反驳他:“父皇,仁亲王说的在理,但是臣相信以骠骑将军的能力,只要援兵及时赶到,他一定能守住燕门关,护好我们琉璃的疆土!绝不让北魏人越界一步!”
箫将军听得热泪盈眶,他身份特殊,不好开口发表观点,但是听了秦君郁的话,朝中的武将全都同意发兵支援箫剑霆,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他们相信箫家人领兵作战的能力。
秦泽海见落了下风,话锋一转,将矛头对准秦君郁,“太子殿下卧病多日,今天带病上朝,就是为了逼我这个皇叔交出兵权吗?”
“太子殿下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让我交出虎符?难不成殿下另有安排?”他笑得阴险又狡诈。
秦君郁知道他在给自己挖坑。
承认——秦泽海倒打一耙,给他扣上一个有异心的罪名,进而以保护皇帝为由,不能交出虎符。
不承认——秦泽海就会曲解他的意思,认为虎符现在还派不上用场,从而不肯交出虎符。
无论哪一种,秦君郁都会落进圈套,偏偏他不上当,而且光明磊落。
秦君郁在众人的注视下,毅然决然向皇帝表明立场:“儿臣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承诺,仁亲王交还虎符,儿臣决对不会以任何理由向父皇索要,任何人也不得以一切借口将虎符交到儿臣手中。”
“儿臣敢以东宫储君之位作担保。”
他露出个胜券在握的笑容,转头看向秦泽海,问道:“如此,皇叔放心了吗?”
秦泽海的脸阴沉得能滴出水,他的确想不到秦君郁竟然这么豁得出去。
皇帝顺势问:“仁亲王,太子都这么说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秦泽海努力维持镇定,“太子殿下是许诺了,难保其他人不会动这个心思。”
“虎符放在皇弟这里皇兄不放心吗?还是说……皇兄根本没把皇弟当自己人?太子几次三番挑拨离间,安的是什么心?”
他搬出了君臣大义、兄弟手足这套,秦君郁再怎么有理也变得无理了。
……
这场闹剧直到下朝也没有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