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侧院光线昏暗,根本是看不清对面的脸,但是夏寒知道,跟前的这个人就是文校尉,心中也不急说出自己身份,却是要好好与他过几招。
夏寒一只手护着陈曼沙,另一只手空出来与文校尉过招,却是轻松将他压制得得不到半点便宜。
文校尉见面前这人武功高超,便道:“嘿,还是个江湖高手!”
陈曼沙站在夏寒身后嬉笑,道:“高手不敢当,不过是个练家子的罢了。”
文校尉当下大惊,道:“是小姐。”
却是没有料想到夏寒横掌劈来,直直打在了自己的胸口,人随长刀摔落了院子里。
“狗日的,可真狠。”
因为是刚才文校尉的一声惊呼,王府的府兵个个擎着火把赶来,手中举着寒芒长枪将院子里外围住。
“别别别,是小姐,是小姐。”
火光之下,文校尉站起身子望着落下来院子的二人,眼睛突然是被定住般不能转动,痴痴的看着夏寒,泪水已经是决堤,半晌压住自己激动的嗓子道:“公,公子。”
“文乌龟!”
文校尉当即是半跪在地道:“枪骑校尉文烃,拜见夏爵爷。”
夏寒笑着扶起文校尉,道:“不过是一个吃空粮的职位,且父亲大人不在,莫要如此高调。”
文校尉起身抹抹泪道:“此地不怕说。”
陈曼沙挥退了府兵,二人才算是真正的入了王府。
“公子,为何此行回来的如此突然。”
夏寒道:“托江湖师父命,听闻是有梵人犯境,便回来重振家业。”
文校尉听到“重振家业”这四个字先是一愣,而后眼中泪水是如决堤般涌出,虽然是没有哭出声音来,但是陈曼沙还是能够看到他在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文校尉又是突然拜地道:“属下愿誓死效忠!”
夏寒知道“重振家业”这四个字对文校尉意味着什么,对万千夏家军意味着什么,这句话就像是飘荡无绪的浮草看到了曙光,人生也得到了救赎。
夏寒扶起了文校尉道:“此事需细细商量。”
文校尉低声道:“公子怎么知道梵人犯境?”
夏寒也是一愣,惊道:“难道说?”
文校尉见夏寒这番表情,环顾了左右,道:“到书房说。”
穿过几个回廊,便是到了王府书房,书房门口的布局却是同大将军府的无多差异,也是石子路与些浅草,显得开阔怡人,是不是传来檀香熏人,让夏寒躁动的心慢慢冷静了下来。
门开,陈曼沙嬉笑道:“爹爹,想我了么?”
“哈哈哈,曼沙,我的乖女儿!”
屋内传来陈曼沙与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想来就是平南王爷了,夏寒与文校尉候在门口。
“怎么突然想着回来探望爹爹,是外面不够你玩了么?”
夏寒微微抬头,看见平南王爷正在光亮的纱帘面前抱着陈曼沙打转,脸上有着说不出来的开心,再细细打量,平南王爷身高魁梧,衣着却是朴素,身上有着军旅的硬朗气息,面向气宇轩啊,便是看上人一眼,就有着说不上的威严。
平南王注意到门口的夏寒与文校尉,疑惑道:“文校尉,怎么?有客人。”
还未等文校尉开口,陈曼沙便是细细的附在平南王耳边说着,平南王当即是露出惊愕的表情,而后连忙疾步过来双手扶起夏寒仔细端详,脸上带着欣喜与激动,看了许久,略有激动道:“寒儿,还记得我么?”
虽然是小时候与平南王多有往来,但是却没有了这段记忆,夏寒露出了害羞的表情,笑道:“不,不记得了。”
虽然平南王自己的母亲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父亲夏清还是多番提起他这个荫封的王爷舅舅,父亲曾说平南王与自己一样是久经战事,虽然是为先皇义子,但却是所有皇子中最为能干的,回临安后许多时还在大将军府的庇护下逃过了夺位的权谋追杀,在夏寒的记忆中却是只有这些。
“哈哈,你与你父亲是真的很像。”
夏寒没有注意到此刻平南王的眼中已经是泪水盈眶了,陈曼沙干咳了几声,示意他注意自己仪容仪态。
平南王意识到自己失态后便将二人请入了屋内,在知道夏寒此行目的后,当下便是非常的兴奋,道:“夏家右后,夏家军有后,大哥不能枉死,这也是我这一年来的心结,一定要洗清大哥的冤屈,还夏家一个清白。”
夏寒听了很是感动,还未回过神,平南王便是拿出了边关急报,道:“如今是内忧外患,这也是朝廷自己种下的恶果,虽然是我也希望朝廷覆灭,但是,这不是你父亲想看到的样子,这是他用毕生戎马换来的太平,谁也不能辜负他。”
四人聊到夜深才离去,在回去的路上,文校尉与夏寒说道:“公子,在大将军死前,平南王爷在世人眼中不过是个酒肉王爷,把自己打扮的玩世不恭,躲过了许多的朝廷政难,终日荒废度日,却很是消沉,在听闻大将军死后,悲痛交加了许久,那日在我叩门的时候,他内心才是燃气了之前的猛兽之火,他要颠覆,他要替大将军鸣冤,但是他知道,自小在宫中长大的他很是了解些个手段,便是装的更加消沉,实则却是暗地里联系旧部,如今已经是军马在握,朝廷如今掌握的兵马,都没有兵符,虽然诏书可以调动一二,但是真正的大魏命脉,是在王爷手中,大将军的兵符也是朝廷的心头患,寻了许久也是没有音讯,便是没有人注意到小小的柳花巷王爷。”ァ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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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寒震惊,却是不知道怎么说,低头道:“那么,你们的意思是要?”
“夺权!”
夏寒虽然是心中有了这个想法,但是却不敢说出口来,却不曾想文校尉直接说了出来。
“当真如此容易?”
“有兵有马,有朝中旧臣的帮助,是大势在握。”
夏寒却是不敢相信这纷乱的朝局如今是变得如此明朗,疑惑道:“那,些个背后黑手呢?”
“不过是小打小闹,腐蚀国家栋梁,但是在梵人侵入面前,没有几个做的了事的人,到时候王爷必定是被选出来的那一个。”
夜里,夏寒看着已经是熟睡的文烃,才想到他这一年也是做出了无数的努力,朝局的纷乱想必也让他多次面临险境,痛失亲人的他与自己没有多的分别,都是一心复仇的人,都是暗夜里行走的无魂之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