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上一身小西服的白毛狐狸依靠着肉垫以不合理的姿态握着一根指挥棒,小小的比直竖棒挥舞着领动节奏,并排走在一起的猫猫晃着脑袋,柔柔的叫声时高时低。
手掌托起下巴,窗外的阳光落在了洁白无瑕的半边脸颊上,倒映出温润荧光,柔顺的金发因此变得更加璀璨,少女视线温柔,波光流转间充斥了纯真的情感。
猫、狐与少女,再加上一点点的阳光、芬芳的红茶和香甜的蛋糕,这就是外人所看到的场景,一幕流淌着真挚爱情的画像。
真实的场景与此大差不差,只是稍微有了一点出入。
比如金发少女依旧温柔的注视着眼前的心上人。
可她并非是端正地坐在座椅上,也未曾用手托着下巴,而是浑身似疲倦一般的软在沙发上,脑侧撑着一只手臂,口中吐着芬芳香甜的呼息,是红茶和蛋糕的味道。
狐狸也并没有穿着小西服在指挥猫猫的合唱。
他半压在心上人的身上,指腹挑起肌肤嫩滑的仿佛轻轻一放松便会从指尖滑落的下巴,视线与心上人的视线对齐,微微的光亮亮沟通两座孤岛。
爱慕、喜悦、欢愉、嫉妒、憎恨、嫌恶、忧虑……只要生物拥有这些情感,那他们的心就如同游荡在深海上的孤岛,荒凉不见人烟,难与其他孤岛触碰。
但总会有捷径让两座孤岛沟通。
伴随着大量的情感涌入,落在一侧的手掌不由得蜷缩在一起,琴不免呼吸稍稍有些急促。
这毫无疑问是一场双向奔赴的感情,可其中掺杂了一些令人压抑到难以呼吸的情绪,比那些她随手拆散的遗迹守卫还要沉重。
左手手腕搭在了侍神樱斋的脖颈上,琴忽得调笑道:“没想到樱斋弟弟还是这么一个喜欢占有的人呢。”
抬起头向上稍稍凑近了一些,少女眸光轻颤,拉起侍神樱斋的手搭在自己的脸颊上,温暖柔和的触感传递过来,琴同样将右手伸了过去。
精心呵护的狐狸耳朵显然比任何的毛绒玩偶还要柔软,琴满足狐狸耳朵给自己手掌带来的触感,也满足自己可以随意揉捏狐狸耳朵的权力。
侍神樱斋毫无疑问是一个怪异的狐狸。——这是提瓦特人听说过他事迹后的共同认知。
他的怪异是方方面面的,比如他从来不在意自己的尾巴如何,就像是在携带一个外置生物器官一样,对待尾巴相当大方。
可狐狸耳朵就不同了。
侍神樱斋不喜欢其他人随意地摸耳朵。
特别是掀开折下来的狐狸耳朵,让他人的手指触及耳朵的更深处。
只有少数人才有的权利更容易使人满足,琴便是如此。
有许多人向这个位置投来了视线,哪怕明知他们看不到任何真实场景,可脸皮薄的少女依旧感觉到不可避免的羞涩与刺激,在添加上些许满足……
“唔~”
耳垂、脖颈与脸颊涌起的羞红连太阳都要做衬托,琴强撑着扬起下巴,唇与唇接近到了呼吸稍稍急促点便能触碰到的地步。
没有顾及张合唇瓣时若有若无的触感,她问道:“你这几年真的乖乖呆在沙漠和雨林里没有四处走动?”
不需要任何回答,涌来的情绪便能做出答案,有些许细碎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
兴奋的欢呼声、忧伤的怜悯声、渴求反转与真相的眼神、希翼精彩决斗的激动、泪水的无声落下是最好的反转,似乎是在衬托周边人的热闹……
锋利的宝剑与擦拭的毛巾被随手丢弃在一边,被利刃斩断的木柜斜斜滑落,干练的决斗代理人落在沙发上自愿呼呼大睡,衣领悄显凌乱,布料上沾染了一些保养剑身的特制药水,哪怕处在什么都不知的晕睡中,她的左手仍旧扣在头顶的帽子上……
想要保护的东西没有被保护好,当看到那顶经典的帽子时,观众席上的欢呼声似是要将场所的屋顶吵掀,宝剑锐不可挡,不近人情的审判官心怀狐疑,却不声张……
最后的画面充满了血腥,宝剑刺入了伤痕累累的决斗者的胸膛,粘稠的血液滴落到舞台上,流淌在这个昔日有舞者和歌唱家表演的地方,哭泣不再是无声,却遮掩不住周边的欢呼。
似乎这一次又审判了一个罪人,城市里又多了一分正义,罪恶被减少了一分。
这在正义的国度,是必须要欢呼庆祝的事。
“是秘密,谁都不知道我去过,最多是有所猜测,可是没有证据就不是事实。”
侍神樱斋笑吟吟地说:“某位决斗代理人知道自己在开始决斗前遭遇了袭击,连游泳时都没有摘下的三角帽被借了去,可她知道袭击者是谁吗?”
“……帽子现在不会还在你手上吧?”琴虚了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