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确定,说了不添堵吗?大家现在心里还嫌不够堵啊?”
薛妈妈凑了过去,趴在他的肩膀上。
“你的意思是说……她可能得坐牢?”
薛爸爸低喃:“具体真不知道。这些事她虽然没参与,但她一早就已经知道了,却没一开始就选择脱离或报警。直到事情闹大了,她被威胁被打了,家里人逼她说出来,她才敢说了出来。网吧和发廊都是她租的,经营证都写着她的名字。这两个地方赚的肮脏钱,多半也在她的账户上进出过。她是那个男人的同居女朋友,这也是他们圈子里知道的事。单单这一点,她就很难脱身。”
薛妈妈低声:“凌凌不是说,让她报警,让她转什么证人,认罪态度好,以后可以轻判些吗?”
“这就是为什么凌凌他们如此火燎火急得赶去报警的原因。”薛爸爸道:“还去医院让阿桓火速验伤,说明她是被威胁被胁迫的。这些可以减轻她的罪责。”
薛妈妈低喃:“希望……能别去坐牢什么的。人生弄一个大污点,以后更难看。”
“你们女人看事情怎么就那么肤浅啊?”薛爸爸轻哼:“一个人做错了事,自然就该受到惩罚。她真正的污点不该是这些。她还没离婚,就跟其他男人在外头厮混。那时她是怎么想的?她有没有为阿衡想过?有没有为女儿想过?亏她还是受过教育的人,在事业单位上过班的人,道德两个字究竟认识多少?”
薛妈妈也觉得不好,低声:“去年两人压根就还没离婚。如果离婚了,她想要找其他男人,那是她的自由,别人不好说什么。可你当时就没离婚,孩子又还小,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唉……”薛爸爸道:“木海和英姐心里上都是受不住的,咱们私下说说就好。在他们面前,咱们还是要宽慰他们,说年轻人不懂事,想事做事太冲动。”
薛妈妈摇头道:“劝是这么劝,但我直觉这一次木海兄和英姐不止伤心难过那么简单。女儿做出这样的丑事,幸好阿衡一家子还不知情,不然哪里对得起他们!在之澜他们夫妻面前,也抬不起这个头啊。”
“幸好离婚了。”薛爸爸低声:“他们俩夫妻懂得怎么做人,不会说太多的,顶多只是关心几句,不会说什么的。”
“不说是他们的事。”薛妈妈道:“他们两夫妻心里多羞愧,我是可以理解的。”
女儿是他们生的养的,谁知却养成这个模样!
“他们乡下人的传统思想比较重。”薛爸爸低声:“羞愧感只会更强。幸好现在离老家远,就认识几户人家,只要不说出去,谁也不知情。乡下地方邻里乡里,三姑六婆的,那才是真的不好。”
薛妈妈彻底睡不着了,再次爬坐起来。
“我去熬粥,煮点儿热水喝。”
薛爸爸劝道:“不差这么一会儿,你再躺躺吧。外头冷,睡不着躲被窝也好。”
“不了。”薛妈妈压低嗓音:“我熬好粥,打个电话给阿源,得赶紧问一问。”
“去吧去吧。”薛爸爸卷了卷被子,低声:“我再眯一会儿。”
薛妈妈穿上厚外套,开门关门。
她走到客厅,正打算开灯。
“海棠,是我。”一道苍老疲倦的嗓音在客厅角落里响起。
薛妈妈吓了一跳,将灯拧开。
只见程木海坐在沙发上吸烟,客厅里烟雾萦绕,烟灰缸里满满都是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