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泽真：“……什么意思？”

梅林：“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先回答您第三个问题吧。”

他这么说着，像是早就知道原泽真第三个问题是什么一样。

“关于您的身份，我想您应该也有了种种猜测了。”

“事实上，我们之所以会强行突破进来，就是为了您的这个问题。”

原泽真想要问自己是谁。

而始皇帝不会吝啬他的答案，直接便回答了他。

梅林他们拥有千里眼，就是察觉到始皇帝要将答案说出来，所以才会想要前来阻止，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始皇帝对您说的是，您是一种现象，对吧？”梅林道。

“是。”原泽真说着，“之前在路上，也遇见过奇怪的人。”

那个叫作布妮卡的占卜师，在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在他面前展示的是三张塔罗牌。

原泽真之前还觉得那张“太阳”的塔罗牌的牌面好像有些不对，可是联系到“现象”的话，太阳的升落，的确是一种现象没有错。

可是他对死神跟命运之轮却依旧理解不了，或者说，他也理解不了为什么他会被告知自己是一种现象。

“……塔罗牌？”梅林楞了一下，然后低声喃喃道：“是吗，他……”

随后他又看向了原泽真，道：“那么，就先解释一下塔罗牌吧，其实这个占卜，并没有错。”

“太阳”的塔罗牌，以及“死神”和“命运之轮”，表达的全都不是指定塔罗牌所蕴含的意味，而是牌面本身。

“太阳”的塔罗牌，如原泽真所想的一样，太阳的升起跟落下是一种现象，而“死神”跟“命运之轮”的话……

“你是一种，名为‘伽洛安卡’的现象。”梅林道，声音非常柔和。“不，现在的你，站在这里的你，与其说是现象，不如说是从这个现象中，以‘人’的概念被分离出来的存在。”

“伽洛安卡”，鲜为人知的，只会被有才能的人遇见的现象，不管拥有着的是什么样的才能，是与人为善还是与人为恶。

在善人的面前，“他”的名字是“伽洛”，在恶人的面前，“他”的名字是“安卡”。

在某一个特定的时间点，“他”会进入到那人的梦中，像是在现实世界中一样，与那人一同生活着，并且度过的，是与现实中的第二天别无二致的日子，就像是预知梦一样。

可除了某些特殊的人以外，大多数的人，都不会记得梦境中的内容，只会有些许的既视感。

“他”的梦境中引导着，在命运的终焉来临之前，让“他”选中的人不至于遭遇生命威胁。

于是在一些神职者看来，这与神迹无异，或者说，“他”便被当成了“神明”本身。

“他”是没有固定的性格的，就像是程序化的，依照符合标准的人的喜好，变成那人理想中的模样。

只有在那人死前，合乎命运的终焉来临之时，“他”才会在现实世界里现身，仅仅就只有那么一次，然后那人便会想起梦境中所有的内容。

一生只能见一次，见一次就是一生。

这份记忆，在他们成为英灵后，也伴随着他们。

“死神”跟“命运之轮”的塔罗牌，代表的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只有一个人是不同的。”梅林道。

那就是所罗门王。

与梦魇混血的梅林不同，所罗门王是货真价实的人类。

可他却记得所有东西，并且询问了那个状态下的，几乎是还没有自我意识的原泽真一个问题。

……

‘你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吗？’所罗门向身边的少年问道。

他知晓这里是梦境，只是这么平静的询问着。

少年歪了歪头，问道：‘什么自己想做的事情？’

随后他笑着说：‘我想要做的，就是一直陪在王的身边呀？’

所罗门坐在窗边，膝上放着书本，听了他的话，原本翻着书页的手指一顿，然后看向了少年。

‘我不是指这种性格的你。’

像是拥有不同型号的适配器一样，他知道少年要是在别人的梦里，或许就是另外一种性格，并且回答也会不一样。

他的这种性格只是为了让自己高兴，或者说，应该是自己最有可能提升好感的性格。

‘这种，性格？’

少年一顿。

‘我一直都是，这种性格的呀？’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所罗门王道，‘没错，虽然很高兴，但是这不是真实的。’

少年又是一顿，然后缓缓道：‘那我，是要什么性格，才好？’

‘所罗门，你并没有你说的那么高兴，为什么？’

他对所罗门王的称呼变了。

‘如果，你能够成为‘人’的话，大概就能明白我是什么心情了。’

所罗门对着少年露出一个微笑。

他捧着少年的脸，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脸庞。

‘伽洛，是你给了我自由，让我感受到这种感情，可是，你没有‘自我’。’

哪怕，那是为了让“所罗门”这个人物变得更加完善，而程序化做出的举动。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