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倒是松懈下来,能好好睡个觉了。
她没管裴文运和裴孟春。
这段时候,她爹肯定要在宫里的官舍留宿,她哥八成要在外城和大夫们同吃同住。
全都忙得很,才不会回来。
躺在床上,裴萧萧迷迷糊糊地想,她怎么不记得书里有写过今年京城又是地震又是打雷?
这么大的动静,难道不值得写一写吗?
高源景不该趁着这种时候搞风搞雨搞事情吗?
还是写了,但是自己给忘了?
应该不至于……
算了,不想了,等她爹和她哥回来问问。
再不济,自己一觉睡醒,叫人去外头打听打听也就是了。
与相府的安静不同,崔家倒是从白天开始,一直到晚上,前来探望的人都络绎不绝。
不少人见了崔家的惨状,都大为震惊。
怎么这雷谁家都不进,专门挑着崔氏进?
难道这雷劈下来的时候,还按照《氏族志》上排名不成?
崔氏是第一氏族,所以就特别有此“殊荣”?
不过这话只敢在心里想想,并不敢当着崔家人的面说出来。
崔鄂因昨夜的一场惊雷,想通了许多事,整个人神清气爽,常年不苟言笑的脸上甚至都带着几不可见的浅笑。
“我在江南常年修习道法,此乃我昨夜修炼之故,不曾想竟引来天雷,吓到了大家,倒是我的不是。”
崔绩跟在父亲身边,一言不发,任凭父亲表演。
他现在浑身上下都难受得要死,想着要去服食五石散。
但他也知道,已经对五石散成瘾的自己必须得进行戒断,不能再这样放任自己下去。
他拦得住父亲一时,拦不住父亲一世。
绝不能眼睁睁看着父亲将崔氏推入万丈深渊。
自己必须重新振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