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当韩长祚提起教坊司三个字,高源景立刻就想起了当年。
那些女子的模样一个个在脑海中浮现,或嗔或笑,或悲或怒。
然后,他将裴萧萧代入其中。
那种难以控制的躁动再次袭来。
高源景不停搓动着右手的拇指与食指,滑腻的触感仿佛是在抚摸裴萧萧光裸的肌肤。
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目光和表情,一次次努力将神智拉回到当下。
圣上的声音听起来缥缈遥远,撼动不了他的心神半分。
“夏卿言重了,何以谈起辞官之事?”
“你那孙儿的确口出狂言,该教训,可阿祚也不该打人嘛。”
“这……夏卿你且回去休养些时日,好生照顾你那孙儿。太府寺的事儿,就先让你副手顶上。”
“两家就此作罢,可好?”
夏少卿快当众哭出来了。
圣上说的好听,回家休养几日。
谁知道休养到什么时候?
怕是过不了几日,自己就会被静悄悄地处置。
毕竟,裴文运看着自己的眼神,像是要杀人啊……
长公主没好气地瞪了眼儿子。
“你说你,怎么连这种话也说出来?”
韩长祚十分无辜。
“儿子本也不想说的,明明是阿娘……”
长公主清咳一声,当作没听见。
圣上笑眯眯地看着他。
“阿祚不过实话实说,也是为了自证清白嘛。幼猊你就别怪他啦。”
又道。
“此事也不能怪十四郎失职。京师这样大,他哪里能面面俱到?”
总算找到替弟弟开脱的理由了。
真是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