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嵩毫不畏惧:“若太后敢对白知愿动手,我也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太后怒极反笑道:“你在威胁哀家?”
谢云嵩平静道:“不敢!但当初在北境,正是因为太后的那封信,你拿阿愿的家人威胁于我,我才逼白知愿离开。但我发现我错了,阿愿和我一样,她不是柔弱的女子。太后若还以同样的手段威胁,我们自然也不会任你宰割。”
太后的眼里发出骇人的光芒,闪着无法遏制的怒火。可谢云嵩仍然风轻云淡,毫不畏惧。
太后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无力感。自白知愿回京,她时而会召白知愿进宫,也常常私下会为难她,可她油盐不进,偏偏行为又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也让太后心生无力。后来,她也就不再召白知愿进宫给自己添堵了。
可如今面对谢云嵩,这个她从小养大的外孙,她也生出一种无力感,她老了,掌控不了他们了,但是她也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对大历的江山有一丝的威胁。
思及此,太后平息了怒火,开口道:“嵩儿,若你一意孤行,后果你终将无法承担。我不希望看到有朝一日,你再次来此求我放过白知愿和她的家人。”
这话是赤裸裸的威胁了,但谢云嵩也只是皱了皱眉,冷冷开口道:“比起失去白知愿,我什么都不怕了。”
太后气结:“你如此看重她,那她呢?几回下来,哀家也算是了解白知愿,你不管不顾可以,她会像你这样感情用事吗?”
谢云嵩的手指微不可察的动了一下,但太后是什么人,还是很快捕捉到了。
太后的心中稍稍放心了些,继续道:“你如今孤身一人,你没有什么可在乎的,但白知愿不一样,她身后有白家有她的亲人。况且,嫁给晋王比嫁给你对她来说更合适,毕竟现在宸王已死,皇子中只剩燕王和晋王了。嵩儿,以后的事我们都说不来,若将来晋王成功了,白知愿的身份就会变得无比高贵,她这样精明的一个人,会想不到这些吗?若这样,她还如何愿意陪你颠沛流离性命难保?”
谢云嵩抿了口茶,冷漠道:“这就不劳太后费心了。宫门快要下钥了,臣就先告辞了。”
言罢,他站起身,对着太后行了礼,在太后瘆人的目光下,丝毫没有停顿,大步踏了出去。
待谢云嵩走后,一旁伺候了太后一辈子的周嬷嬷开口劝道:“太后莫担心,云麾将军只是暂时被迷了心智,等他想通便好了。”
太后抬眼:“周嬷嬷,这孩子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知道他的,只要他认定的事情恐怕是无法改变。”
周嬷嬷低头:“既如此,太后不如还是从荣安县主那边下手才能让云麾将军彻底死心啊。”
太后修长精致的护甲划过桌案,发出尖锐的声音,她道:“你说得没错。”
周嬷嬷扶着太后站了起来,恭敬道:“太后,今日宸王之事……”
太后冷冷道:“不必管他,成不了大器的东西,如此结局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周嬷嬷:“如此就看燕王和晋王谁更胜一筹了。”
太后冷笑道:“晋王这些日子锋芒毕露,之前倒是哀家小瞧了他。白知愿若嫁给他,他的脚步怕更是无人可挡了。”
太后抬头看着早已漆黑的天,道:“这上京马上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