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林,石思敏和邓成钢的床,靠着3面墙摆成了1个“门字形,3张床中间放了1只桌子。
桌子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玻璃瓶、竹筒子、铁皮罐、小瓷体······
每1个盛皿里,都装着从葫芦塘里取来的稀泥,只是有的掺了沙子,有的和着黄士,有的加了石灰,有的拌进灶灰······
每种泥浆罐里,高低不1地都长出了嫩绿微黄的芽尖尖。
尤林兴趣浓郁地看着石思敏在桌前做着科学实验,脸上浮起1层由衷的微笑。几年来,为了贯彻毛先生“以粮为纲,全面发展”的方针,石思敏把1颗心全扑在农业科学研究上了。
如今,为了改造葫芦塘的土质,他又在日夜钻研,反复试验,默默地为农业学大寨贡献着自己的力量,这是多好的战友啊!
邓成钢站在石思敏的身后,发现有1只竹筒里的稀泥中,既没掺沙子也不拌石灰,竹筒下还压着1张纸条,上面写着,待做酸性对比试验。
邓成钢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就走开了。
1会儿工夫,他兴冲冲地跑回寝室,凑到桌子前,1言不发地举起手里的1只瓶子,就往那只竹简里倒,顿时,1股酸溜溜的气味,钻入了大家的鼻孔里。
石思敏猛回头,1把抓住邓成钢的手,急问道:“小邓,你干啥子?”
邓成钢举举瓶子,指指压在竹筒下的纸条,把头1歪,眨巴眨巴眼,问道:“你不是要做酸性对比试验吗?”
尤林朝邓成钢手上的瓶子1看,原来是从灶房里拿来的1瓶醋,不禁哑然失笑。
石思敏真是哭笑不得,对这个粗心的战友只得摇摇头,轻轻说1声:“你呀,好心帮倒忙。”
邓成钢搔着头皮,“嘿嘿嘿”憨笑了起来。
正在这时,忽然从门外传来1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1个人穿过堂屋,直冲进男寝室,人没站定,便急叫了1声:“尤林,快······快去!”
邓成钢定睛1看,气喘吁吁地站在面前的,正是楞小伙子郭胜虎。
尤林见他急得火烧眉毛的样子,十分诧异,忙问:“胜虎,发生了啥事?”
郭胜虎抹了1把头上的汗,急切地说:“刚才我们民兵巡逻,走过寨外坡土,发现集体种植的天麻被挖掉了很多。民兵班长已报告云亮哥去了。”
“集体的天麻被挖掉了?”
尤林有些怀疑,哪个有这么大的胆?他马上又问郭胜虎道:“你们发现有可疑的人吗?”
“没发现。”郭胜虎摇摇头道。
“走,看看去!”凌枫1扬眉,果断地说。
两人的对话被姜晓晖和林元洁听到了,姜晓晖拉了1把林元洁,说声我们也去,就跟着跑出了屋。
6个人沿着上坡的小路,疾速地赶去,他们在坡上碰到了程云亮,“花茨藜”等男女民兵。
在1块阴湿背风的土头上,流水似的月光照亮了培育天麻的地块,好多天麻茎叶被拨在1边,黝黑潮润的泥巴被挖松了,1个坑连着1个坑,这块地里的天麻大部分被挖走了。
“你看!”郭胜虎指着密密的土坑,连声叹着说,“被偷得这么多啊!”
“准是不少人1起偷的。”
“起码有好几背兜呢。”
大家7嘴8舌地议论起来。
这时,“花茨藜”发现地边有两条深深的胶轮车辙印。
大家1辨认,是综合场的车子。
尤林细心地看着地头,思付了1会,说:“这天麻不像是被偷的。你们看,挖得很有计划,有些被踩倒的未成熟的天麻,还给培上了土呢。”
程云亮也看出道道来了,他指指地上,怀疑地说:“会不会是综合场副业组干的?”
“哦!”郭胜虎猛1拍大腿,立刻想起了啥,说,“对了,往常我爸爸总比我先回家,今天落黑了才进屋,身上沾满了泥巴,怕是他们挖的哩。”
“这1说,事情更明白了。“花茨藜”姑娘气呼呼地嘟着嘴,1跺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