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春风十里不如你(温馨)(1 / 2)

“这首歌是楚钧先生特意为安宁小姐点播的!他让我向安宁小姐转达一句话——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我一直都在这里等着你!”

钢琴师清脆如夜莺般动听的声音在偌大的厅堂里久久地回荡着,瞬间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这种反响的影响力无可估量,直接粉碎了安宁想要的平静无波的生活。从此,整座学校的老师都知道了,有一个名叫楚钧的家伙在追求她!他说,他一直在原地等着她!

“哇,真是太浪漫了!安老师,你就接受这位楚钧先生的追求吧!如果有男人这样用心地讨我欢心,我一定接受他做男朋友!”一位年纪很轻的女老师满眼桃心,双手捧着心口,陶醉地说道。

周围纷纷向着安宁投来或羡慕或嫉妒或意外的目光,于是,安宁很荣幸地代替那位美丽的钢琴师成为了全场的焦点人物。

随着钢琴师的告白,便有花童手捧着大束的蓝色妖姬送到安宁的眼前。“安小姐,楚钧先生送给您的花。他祝愿您像这束美丽的花儿一样,绮丽盛开,永不凋谢!”

安宁接过了花,轻轻嗅去,幽幽的檀香扑鼻而来,顿时令人心旷神怡。她细细打量,发现这束蓝色妖姬是风干处理过的花儿,只要保存得当,的确可以永不凋零。

礼花炸开,彩带雪片此起彼伏,掌声雷动,口哨声欢呼声震耳欲聋——今晚的场合完全成为了楚钧为取悦安宁的表演舞台了!

在一大片各色各样的目光汇聚下,安宁觉得有些头疼。平静的生活从此成为奢望,她想重新开始的想法也完全落空。楚钧此举就是要当着全校老师的面表明他这个追求者的存在,让所有觊觎安宁的“潜在情敌们”知难而退。

就算是他答应了安宁近期不露面,可是却不妨碍他以各种其他的形势出现。形形色。色,花样百出,他会把自己的名字见缝插针地塞满她周围所有的空隙,让所有潜伏的情敌们无任何可乘之机。

安宁捧着玫瑰花坐下,神情有些复杂,心里更是说不清楚的滋味。一方面,因为他总也改不掉的强势霸道感到不悦,另一方面……不可否认,心底还是有着丝丝缕缕的甜蜜,因为他对她的用心和在乎。

她深吸一口气,反复地告诫自己:安宁,你一定要沉住气,不要乱了心神,忘记你真正坚持和想要的东西!你想做他的妻,而不是他的专属女佣,更不是他的宠物!只有完全独自的你,只有足够优秀的你,才可以平等地站在他的身边,陪他并肩指点江山,而不是听任他发号施令!

接下来的节目表演都是围绕着安宁展开的,有的是替楚钧表白求爱之意,有的是借着演员的手向她献各种礼物,礼物都是并不昂贵却别出心裁的。

总之,整个派对唯一的主角就是安宁!从此以后,她想默默无闻地存在也是奢望了!

白雯珊打扮得漂漂亮亮,兴致勃勃地走进了曹家。她是这里的常客,隔不几天就过来了。

“姨舅妈,我来了!”白雯珊小嘴儿甜甜的,还带了礼物来。

韩素兰却不冷不热的,随便应了声:“来了!”

“我表哥呢?”白雯珊也不避讳什么,大大咧咧的。

“在书房里呢!”韩素兰不由撇撇嘴,提醒道:“雯珊,姨舅妈提醒你,你都这么大了,再整天往你表哥的房里跑……有些不成体统!”

白雯珊却毫不在意,笑嘻嘻地说:“我和表哥青梅竹马,不在乎这些虚节礼数!”说着,她也没再理会韩素兰,便跑上楼,去书房寻找表哥曹一鸣去了!

书房里,曹一鸣正对着电脑研究着什么。他大约二十六七岁,五官倒还算端正,鼻梁上架了副眼镜,斯斯文文的看起来像个白面书生。

白雯珊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从后面捂住曹一鸣的眼——镜,憋住笑什么话也不说。

曹一鸣抬手掰开了白雯珊的手,摘下眼镜擦了擦,嘴里说:“调皮!”

“表哥,你在看什么?”白雯珊说着,就拿眼睛去瞥电脑显示屏上的东西。隐约看到好像是楚钧的照片,待要仔细看,却被曹一鸣锁屏了。她不由嘟起嘴巴,嗔道:“真小气,看一眼有什么!”

曹一鸣便笑着说:“有些事情你知道太多反倒不好了!”

白雯珊倒也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跟他较真,很快又恢复了笑脸。“表哥,你怎么都不主动给我打电话呢!”

“刚要给你打电话呢,你就来了!”曹一鸣想起什么,便道:“那个新过去的女人,你没暴露出是我安排的吧!”

“怎么会呢!”白雯珊心领神会,挤眼说:“这样的事情我晓得轻重!表外婆听说安排了新对象给小舅舅认识还很高兴呢!”

“噢,她满意就好!”曹一鸣放心下来,拍拍自己的额头,说:“这种非常时期,你最好能在旁边施把劲!”

“唉,我也想啊!可是自从安宁流产之后,小舅舅对我很不待见!如果看到我接近安宁,他肯定会起防备之心的!”白雯珊非常的苦恼,双手托着腮,百愁莫展。一直以来,她用尽各种方法来接近楚钧,可是只能眼睁睁地离他越来越远。

从前是苏苏,现在是安宁,什么时候楚钧的眼里能有她白雯珊的存在!

她迷恋楚钧完全是不伦之恋,无法说出口的。其实,她也没想要跟他修成正果,只要能跟他保持暧昧的关系就行了。可惜,楚钧根本不给她任何机会。

以前,楚钧对她还有几分疼爱宠溺之情。当然,这份疼爱宠溺完全是长辈对晚辈,甚至可以说是哥哥对妹妹的宠爱。论辈份,他的是她的长辈,论年龄,他充其量也就算她的大哥哥了!

“看看你,又走神了!”曹一鸣用手在白雯珊的眼前晃了晃,嘱咐道:“现在只有想办法让别的女人抓住楚钧的心,你才有重新靠近楚钧的机会!所以说,你得帮着我们的那个人来制造这种机会,明白吗?”

白雯珊勉强打起精神,点头道:“好吧!只要她能让小舅舅抛弃安宁,而且嫁给小舅舅之后不会对我掂酸吃醋,我就会尽全力帮她!”

曹一鸣连忙安慰道:“这些你尽管放心!这个人完全被我收买了,非常可靠。她的眼里只认钱不认人!我告诉她,只要她能成功地嫁给楚钧,就让你给楚钧生孩子!”

“真的吗?”白雯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惊又喜。“表哥,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夫妻房里的那点事儿你还不明白?只要她配合,让你跟楚钧洞房,等你怀孕生下孩子,就说她生的……”说到这里,曹一鸣凑近白雯珊,故作神秘说:“这个女人无法生育,只要你能怀孕,她喜之不禁!”

白雯珊心花怒放,激动地紧紧抓住曹一鸣的手,眼含泪花,道:“表哥,谢谢你这样帮我!”

“这有什么,我们俩……”曹一鸣就势把白雯珊抱进怀里,伸手探进她的衣服里,肆意地摸着。“你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表哥都站在你这边!只要你开心,让我为你做什么都行!”

白雯珊顺从地依偎在他怀里,其实她早就于他。因为跟楚钧的不伦之恋,让她陷入痛苦的漩涡无法自拔。就在她喝酒买醉的一个夜晚,曹一鸣趁机诱惑了她。从此她索性在曹一鸣的身上寻找着安慰,来补偿在楚钧身上无法得到渲泄的情感。

曹一鸣尽情享受着她的身体,她则在曹一鸣的身上寻找着不伦之恋的刺激,双方得到满足的同时,便建立了牢固的互惠互利的关系。

书房的房门甚至没有掩紧,有佣人从门前走过,听到里面传出的暧昧声响,都皱起鼻子,眼露鄙夷,心里骂道:“乱。伦的畜牲,不知廉耻!”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深夜十一点多了!

安宁付了车费,抱着玫瑰花下了车。今晚月朗星稀,就连徐徐吹来的夜风都暖意熏人,春天真得不远了!

一个人的脚步有些寂寥,但是不知为什么,心里没有那么空落。嘴里说不在乎这些表面形势上的东西,却不能否认,她的心情因为今晚的事情而发生了某些改变。

没有立即上楼,她在街边踌躇片刻,犹豫着要不要给楚钧打个电话。只是,打通了电话要说什么呢?责怪他没有事先跟她商量就做出今晚的事情,还是告诉他,其实她已经在想他了!

手机在掌心里翻来覆去的捏着,始终没有拨通那串熟悉的数字。她的心情就像今晚的夜空一样宁静寂寥,还有丝丝缕缕的温馨甜蜜。

他的追逐让她安心,就像一条行驶在海洋里的小船,无论走出多远,回头望去,那盏灯仍然为她亮着。指引她归航的方向,放射着温暖的光晕。

到底,她还是没有拨通那个电话,并非不想,而是觉得时机未到!就为彼此留些空间,来作思考,他们以后的道路,该如何走下去!

准备上楼的时候,安宁的身后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那是女子高跟鞋跟柏油路面敲击发出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分外引人注意,她不由回过头。

一个身穿黑色薄呢外套的美丽女子踩着黑色的皮长靴风风火火地走过来,美丽的眼睛水汪汪的,像夜里的精灵。“安小姐,你还认识我吗?”

安宁看着她,一时间有些怔住。“你是……”

“我是今晚弹奏曲子的钢琴师!”女子几步走近前来,解下了围巾,露出优美的颈和还没来及卸妆的脸。果然,她就是舞台上艳惊四座的钢琴师。

“唔,你好!”安宁迟疑着跟她握了手,有些不解她的来意。“请问小姐您有事吗?”

“别叫我什么小姐,我的名字叫作聂晓倩!”聂晓倩自我介绍道,见安宁目光惊疑,又不禁捂嘴笑了:“不是女鬼聂小倩,是钢琴师聂晓倩,日出破晓的晓!”

这番话说得安宁都不由笑了,戒备心也消了大半。

聂晓倩开过玩笑之后,慢慢地敛了笑,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踌躇着开口:“这次我来找安小姐,有件事情相求!”

“什么事情啊?”安宁不解,她只是个小学老师,能帮上对方什么忙。

“今晚给你送花求爱的楚先生,他是冠华集团的执行总裁!我父亲的公司因为近几年经营不善,导致生意亏损,已经被冠华给并购了!”说到这里,聂晓倩不禁叹了口气。“父亲含恨去世……”

安宁不禁又警觉起来,这个聂晓倩长得妖冶,出现得离奇,说的故事又这么冷,真让她后背直窜凉气,汗毛都陡竖了起来。

“安小姐,你别害怕!我来不是要找你们对你们不利的,而是……”聂晓倩叹了口气,接道:“而是想让你帮我个忙,让我赎回父亲的公司,好吗?”

不等聂晓倩说完,安宁就直摇头,“我和楚钧并没有确定关系,目前也不常见面,你来找我真得找错人了!再说,楚钧那样的男人,最不喜欢身边的人对他的事情指手划脚。你来找我,还不如直接去找他!”

聂晓倩描画精致的眼眸里盈满了泪水,几乎要滴出来。“你说笑了,就凭我目前的身份怎么可能能够接近他呢!还不等我靠近他,他身边的保镖秘书早就把我给拦下了!”

“对不起,我真得帮不了你!”安宁对她歉意地微笑,然后转身。

她人不认为自己是普度众生的菩萨,有些事情真得有心无力。商界的竞争激烈,强者生存,弱者淘汰,原本就是生存法则,说不上去同情谁!

“安小姐,你不要走!”聂晓倩追过来,拽住了安宁的衣袖,哭哭泣泣地哀求:“爸爸临终的时候交待过我,让我一定把卖出的公司再买回来!这些年我一直拼命的赚钱,攒了一笔钱,差不多够了!那家小公司对于冠华来说只是不起眼的小蚂蚁,可它却是我爸爸一辈子的遗憾!求你看在我一片孝心的份上帮帮我吧!就让我买回那家公司,求求你了!”

说着哭着,聂晓倩竟然当街给安宁跪下了。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安宁想扶起她,奈何她执意不肯起来。她想推开她,无奈她死死地拽住她的衣袖,无法脱身。

“你要不答应,我就不起来!”聂晓倩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道:“求求你了,就帮我说一回情,让我买回爸爸的公司吧!我真得没有别的办法,你就可怜可怜我们父女俩的一片苦心……”

安宁真被她闹得没有办法,只好说:“你先起来,起来再说!”

“那你答应替我向楚钧求情!”聂晓倩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地说道。

“他根本就不会听我的!”安宁直摇头,实话实说:“冠华做得那么大,就因为执行总裁铁面无私。假如今天有人求他卖掉这个公司,明天有人求他卖掉那个公司,他的总公司岂不是早就散了吗?”

安宁从没想过要干涉楚钧公司的决定,也从没认为自己有这个能力!再者,她根本就不懂的事情,也不会妄下断言。

“不,他会听你的!”聂晓倩执着得很,她仰面流泪道:“从今晚上他给你制造的浪漫看来,他对你是真心的喜欢!安小姐,求求你了,就帮我给他打个电话!哪怕帮我把他约出来,也好啊!”

实在被叶晓倩纠结不过,再加上看着她哭得那么可怜,安宁动了恻隐之心,便道:“你起来吧,我给楚钧打个电话!”

听说安宁肯给楚钧打电话,聂晓倩这才起身,胡乱了摸了把眼泪,也顾不上精致的妆容被抹花了。“谢谢你,安小姐!如果我们家的公司能买回来,一定铭记你的恩情!”

“先别忙着谢,我只是给他打个电话而已!至于要不要卖给你公司,可不是我说了算的!”安宁丑话说在前头,可不能让对方抱的太大的希望。要知道,希望愈大失望就愈大!等楚钧不肯答应的时候,那么聂晓倩还不知道要哭成什么样子了!

打开手机,发现上面显示多个未接来电,竟然都是楚钧打来的。那时,她正在酒吧里看节目,里面太吵,根本没有听到!

看来,今晚无论如何也要给他回个电话了!安宁便把电话回拨过来,刚刚拨通,响了一声,楚钧立刻就接了。

“宁宁,”楚钧的声音充满了喜悦和欣慰,“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

“……”安宁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能说,是为了别人才给他打这个电话的吗?

“喜欢今晚的安排吗?”楚钧的声音极温柔,就像大多数时候那样,简直能溺死人。

从嗓子深处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嗯”,然后她才呐呐地开口:“你给我打电话就是问这个?”

“当然不是!”楚钧连忙道:“我想过去陪你,又怕你怪我冒昧!宁宁,我想你!”

夜色温柔如水,暖风徐徐,拂起了安宁的秀发,就如同男子温柔的手。她的脸竟然红了,为他如此肆无忌惮的表白。他说想她,半分犹豫踌躇都没有,就这么突兀地说出来,几乎让她没有任何的准备。

“你在听吗?”楚钧轻轻地问道。

“嗯,”安宁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假如此时照一照镜子,肯定是脸红如霞了。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般,竟然羞涩扭捏起来。

“你在哪儿?我过去陪你好不好?”楚钧哪里听不出她的动摇和软化,克制住惊喜,趁热打铁。

“我……”安宁回眸四顾,看到旁边眼巴巴的聂晓倩,这才记起自己给他打电话的最初目的,连忙说道:“是这样的……”

她尽量用简洁的语言把聂晓倩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其实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就等着听他直接否定。他早点拒绝也省事些,省得聂晓倩老是纠缠不休的。

谁知道,楚钧听完之后,直接说道:“我知道了!你和她在原地等着,我马上过去!”

就这么挂了电话,安宁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要过来了……”聂晓倩紧张得直搓自己的玉手,在原地踱来踱去。“安小姐,你说他会同意吗?”

安宁这下子更脱不开身了,没想到竟然搞出这样的事来。见聂晓倩那么紧张,便安慰道:“他说过来一定会过来的!不过至于结果如何……”

“我知道!”聂晓倩心存感激地道:“你能让他过来见我,这已经是天大的情面了!冠华的执行总裁,名震四方的楚少,他能专程赶来见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这全都要托您的面子了……”

感激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楚钧开着那辆超级拉风的兰博基尼驶过来了,开到两位女子的面前慢慢停下。

他自己开车,车上没看到任何保镖的影子。不过安宁知道,他的保镖可能隐藏在暗处。跟楚钧在一起这么久,她已经习惯了他出门时的保镖簇拥。并非为了排场,而是因为……迫不得已。

因为有太多暗藏的危险和杀机,必须小心谨惕,安全第一。

楚钧下了车,步履优雅地走向安宁。那双如同夜穹般深邃的迷人眼眸深情地凝视着路灯下的那抹熟悉的倩影,不过是分别几日而已,竟然恍若隔世。他终于明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真正含义,看来古人老祖宗也有过和他一样的经历和体会!

安宁怯生生地站立在那里,清眸却闪过一丝惶然。他眼里的灼热吓到了她,像一头饥饿了几天的兽,几乎令她想落荒而逃。

“宁宁,”隔着几步远,楚钧终于停下脚步(他怕再靠近会吓跑她),用无比低柔的声音告诉她:“过来!”

他让她过来,而不是他过去!选择权放到她的手里,让她自己决定。

从前,他总是索取,现在,他懂得,她最想要的是尊重和自由。

安宁垂下眸眸,轻轻地说:“这位名叫聂晓倩的钢琴师想见你,有事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