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桃花进门(2 / 2)

有了欧阳宇的援手,车门很快被破拆开,欧阳宇伸手把安宁拉了出来。“安小姐,我们又见面了,真是有缘!”

安宁惊魂未定地点点头,再次对欧阳宇诚执道谢:“真要谢谢你,不然还不知道要被困多久!”

“我看看你的手背,好像擦破皮了!我的车里有消毒药水,我帮你擦一擦!”欧阳宇拉住安宁的手,关切地道。

被青年男子握住手,怎么着都有些尴尬。安宁见欧阳宇只是盯着她被擦破皮的手背,看样子是真的关心她,没注意到他的动作孟浪了些。她便轻轻挣脱,说:“没事的,皮外伤而已!麻烦宇少再把骏元拉出来,他还被困在里面呢!”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可以一亲芳泽,欧阳宇实在舍不得放开她的小手。可是,美女发话了,正是他继续表现得好机会,因此,只好忍痛割爱松开那只柔软的小手,再去车里把裴骏元弄出来。

就在欧阳宇松开了安宁,其余的保镖注意力都在困在车里的人身上时,这一瞬间,安宁被所有人忽略。他们几乎忘记了楚钧的交待,时时刻刻都要有人待在她的身边保护她的安全!

一辆灰头土脸的皮卡车慢吞吞地经过,几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然而,就在皮卡车经过安宁身边的时候,车门突然打开,伸出一只大手,像幽灵般把站在路边的安宁拽进了车里。

“啊!”安宁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便被塞进了车门里面。皮卡车瞬间加大油门,扬起一片灰尘,消失在蜿蜒的环山公路尽处。

西天最后一抹余辉隐入灰色的云层里,暮色降临,天已经暗了下来。

医院走廊的灯亮起的时候,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医生走出来,摘掉了口罩,总算报告了个好消息。“病人已经脱离危险,心脏恢复正常功能了!”

楚钧长长地吁出口气,站起身,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快六点钟了。

“少爷,少爷!”一位保镖急匆匆地跑过来,好像屁股着火似的。

“怎么了?”楚钧很不悦,他身边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毛毛躁躁的。

“不好了!”保镖惊慌地说:“刚才裴骏元打来电话,说少夫人在环山公路附近被人劫走了!”

“什么!”楚钧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环顾四周,怒道:“裴骏元为什么没直接给我打电话!”

“他说给你拨过很多遍电话了,你总不接!”保镖战战兢兢,因为他从没有见过楚钧有过如此惊怒交迸的神情。

“混帐!”楚钧气得真想一脚踹飞谁,好在那位保镖站在安全距离之外,他一时够不到,也就作罢。回过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果然里面有许多未接电话,其中有安宁拨来的,更多的是裴骏元。

他试着拨通了安宁的手机,可手机不在服务区。他立刻拨通了裴骏元的电话,不等对方开口,便怒吼道:“一定要不惜任何代价找到她!如果她有什么不测,你就永远别再回来见我!”

在急救室的病床上整整躺了四个小时,苏苏睁开眼睛第一件事情就是问身边的护士:“他来了吗?”

主治医师从急救室门外走进来,回答说:“他已经走了!”

“什么?怎么可能!”苏苏坐起身,满眼的不可思议。“你不是说他在这里整整等了我一个下午!我醒了,难道他都不进来看我一眼……”

“听说他的太太被人劫持了!”女医生走近苏苏身边,压低声音小声说:“他急得不得了,只嘱咐我们好好照顾你,给你用最好的药,请最好的护工……”

“不要说了!”苏苏双手捂脸,瘦弱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哭得分外伤心,哽咽着:“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这样……”

女医生见苏苏一时半会儿无法恢复平静,就对几个小护士打个眼色,把她推出了急救室,送入了安排好的高档病房。

然后,她摒退了所有人,关上病房的门,里面只有她们俩的时候,才走到苏苏的身边,皱眉说:“这次的事情你知道我替你担了多大的风险吗?如果事情败露,我是要被开除的!做了一辈子的医生,弄不好晚节不保啊……”

“我知道,别再说了!”苏苏的心情很差,语气也很差。说完了,她又意识到自己这样可能得罪医生,连忙缓和了语气,含泪笑道:“裘阿姨,谢谢你帮我!这份恩情,我一定会报答你!”

“哎呀,我哪里是为了让你报答什么,不过是看在你去世母亲的面子上……她在世的时候,我和她是最好的姐妹呀!”裘医生提起了苏苏去世的母亲,便不禁难过起来。“没想到她唯一的女儿弄成今天这个样子,为了个男人,不择手段……”

“裘阿姨,我知道你把我当亲生女儿一般的疼爱,这次就当帮帮我吧!我又没有让你害人,只是帮我圆一个谎而已。更何况……”说到这里苏苏的语气更加难过,哽咽道:“其实也不算完全说谎啊!我的身体真得很差!也许有一天,我真得有可能……”

“哎呀,别再说这些不得利的话了!”裘医生连忙阻止了苏苏下面的话,劝道:“你得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虽说今天的事情是假的,但你的心脏的确很脆弱,禁不起太大的折腾。”

苏苏感动地含泪点头。“谢谢裘阿姨,你这样关心我,好让我感动!我的身体状况其实自己很清楚的!您放心,我不会胡来!”

“这就好。”裘医生想了想,又道:“楚钧已经是有老婆的人了,你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别再执迷不悟。依我看,陪你一起来的那位美国小伙子……”

“不可能的!”苏苏连忙阻止裘医生说下去,嗔怪地道:“裘阿姨,我早就跟你说过,那是我的一位异性朋友而已,不是我的男朋友!我的男朋友始终只有一位,他就是楚钧!”

“好吧!阿姨该说的都说了,你要想不通也没办法!”裘医生爱怜地看着苏苏,不禁摇头。“阿姨真心希望你能找到幸福,只是前提不要破坏别人的家庭!”

“我没有破坏他的家庭,他还没有结婚呢!”苏苏的美眸腾起一线希望,她在劝说着裘医生的同时也在鼓舞着自己。“我相信,为了我,他不会再跟她结婚的!假如今天这次事故之后,他还是要执意娶安宁为妻,我……就死心绝念地离开他,跟着杰拉尔德回美国去!”

杰拉尔德就是裘医生所说的美国小伙子,拥有一双大海般纯净的蓝眼睛,对苏苏温柔体贴,看起来稳重又绅士。裘医生虽然只是见了他一次,但是对杰拉尔德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凭着她阅人无数的眼睛,看得出来杰拉尔德对苏苏是真心相待的。

“如果当真如此,倒是你的福气了!”裘医生叹了口气,低喃道:“就怕你们继续纠缠下去,不会有什么善终啊!”

陈旧的皮卡车行驶在蜿蜒的环山公路上,车技娴熟,看得出来驾驶员是个驾车的高手。车子风驰电掣一般,瞬间就把路过的一切抛诸到后面。

安宁还算镇定,她知道这种情况下,越慌乱越麻烦。因为身边坐着的男人并非正常人类,他是个疯狂的变态。假如她像寻常女子那样挣扎惊叫发抖,他就会愈加疯狂地折磨她吓唬她以满足他变态的阴暗心理。

所以,她很配合地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而且还为自己扣上了安全带。

盛梓晨边开车,边忍不住侧眸瞧她,咧开嘴巴一笑:“你还算聪明,不做无谓的抗争!”

“哼!”安宁以冷哼来回答他,俏脸冷若冰霜。“只会劫持女人来达到你的龌龊目的,第一次见你我就没说错,你果然是卑鄙小人!”

“刚夸你一句就得瑟了,皮痒啊!”盛梓晨满脸凶相,咬着牙根,威胁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从车窗扔出去!”

“变态,威胁女人算什么本事!有种你找楚钧,当面跟他单挑!”安宁毫无惧色,鄙夷地冷笑道:“单打独斗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这话彻底地激怒了盛梓晨,他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去揪安宁的头发。他完全不怕她逃,因为车子行驶得如此快,她跳车只是自寻死路而已。“臭女人,信不信老子在车上办了你!”

安宁双手本能地抓住他的手,因为她的头皮快要被扯掉了。“放开我,你这个只会打女人的孬种!”

“你敢骂老子孬种!”盛梓晨额角青筋暴跳,他要立即收拾她,等不到把车开到目的地了!不过此时行驶在陡坡上,不太方便停车。他只好忍耐着,一手扶方向盘,一只手狠狠撕扯安宁的衣服。

安宁想不到盛梓晨的车技如此高超,在如此蜿蜒的陡坡之上,竟然可以一手开车一手非礼她,这、这简直是奇闻!

“放开我,你这个变态!……别碰我,混蛋!”安宁拼命地挣扎反抗,但是狭仄的车厢就这么点空间,她能逃到哪里去。躲来躲去,怎么都逃不过那双如影随形的魔爪。她的头发被揪掉几缕,还挨了两巴掌。

盛梓晨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的下巴至脖子被安宁狠狠挠了三道血印子,手背被她咬了好几个牙印。

“臭女人,你找死!”盛梓晨就像一个即将爆炸的火药桶,危险十足。眼看车子就要爬上陡坡,他脸上露出狞笑。

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他清楚地看到了一把瞄向自己的远程狙击枪。狞笑冻结在脸上,就像戴了个僵硬的面具,眼睛惊恐地睁大,只觉眉心一阵灼疼。作为职业杀手,他很清楚自己的眉心就是对方的射击目标。

可是,盛梓晨的反应速度极快,就在千分之秒的瞬间,他竟然能作出闪避的动作。并非是普通的躲避,因为时间完全已来不及,他用的是瑜伽之术中的柔术。身体就像面条般,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曲。

“砰!”子弹射穿了挡风玻璃,擦着盛梓晨的耳边射过。他险中取胜,捡回了一条命。

安宁全完看愣了,在她看来,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人类也能在极限的瞬间躲避过子弹的射击吗?这应该是科幻小说里面才有的情节吧!可是,她就亲眼目睹了这神奇不可思议的一幕。

盛梓晨在一瞬间变成了柔若无骨的面条,他的身体可以随意以任何角度来扭曲,哪怕是错开了几公分,也躲避开了致命的子弹。

子弹射进了盛梓晨身后的座椅里,还不等他吁出口气庆幸自己死里逃生,突然就发生了另一件恐惧的事情。

突然响起一个很奇怪的声音,盛梓晨凭着丰富的驾驶经验立即就判断是前轮爆胎。在陡坡上爆胎这本身就是个灾难。更可怕的是,他仅有一只手持方向盘。

“咔……嘭!”未来得及减速的车子像底座按了弹簧般蹦了起来,然后就是重重地摔倒在地。

这真得是一场灾难!整辆车完全翻了个,车顶着地之后就顺着长长的陡坡一路加速下滑。

安宁双手护头,忍受着剧烈的颠簸,不让自己惊叫出声。她才不要被盛梓晨嘲笑胆小,哪怕死也不哭叫。

“吱吱吱吱吱——嘎!”皮卡车四轮朝天地滑出一段距离之后终于在一个拐弯处撞上栏杆,反弹出数丈远,再次重重着地之后,完全熄火了!

剧烈的连续撞击,几乎让安宁晕厥。幸好系了安全带,否则现在她早就死了。喘息了一会儿,她努力睁开眼睛,发现额头受伤了,有血顺着眼角流下,模糊了她右眼的视线。不过,她仍然能够看到,自己这边副驾驶的车门居然被摔掉了。

这是个好消息!因为她在山脚下刚刚有过被困在变形车厢里的经历,知道变形的车门是阻碍逃生的最大的障碍。现在车门摔掉了,自己就可以很轻易地逃出去。

试着挪动了下腿,然后她解开了安全带。幸好身材纤细,就算车厢变形严重,她还是成功地逃了出去。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路灯亮起,偶尔有经过的车辆,见到出了事故,都是加大油门迅速离开,没有人停留下来多管闲事。

安宁活动了下身体,虽然又多了许多擦伤,额角被擦出一道血口,但总体问题并不是很大。她转到皮卡车的另一边,盛梓晨还被困在里面,俨然已经昏迷了。

周围弥漫着浓烈的汽油味道,油箱已经摔碎了,汩汩地流出汽油。这种情况极危险,稍不留意就可能引发爆炸。

知道自己应该立即离开,但是安宁看了看仍然昏迷不醒的盛梓晨,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她还是走上前,从车窗伸臂进去用力摇晃着盛梓晨。“喂,你醒醒!快醒醒!这车漏油,小心爆炸!”

经过安宁的大力摇晃,盛梓晨还真得睁开了眼睛。

刚睁开眼睛的他,有些懵懵懂懂的,似乎有点搞不清自己身置何处。

“啪!”安宁狠狠扇了他一记耳光,大声喊道:“傻愣着干什么?赶紧下车,要爆炸了!”

脸蛋和巴掌相撞击的炸响如此清脆,让盛梓晨彻底清醒过来。他毕竟是从小接受过严酷训练的职业杀手,立即就弄清了眼前的危险状况。立即松开了安全带,扳开变形的车门,滚了出来。

他的身体滚落到地面迅速站起来,拉起安宁的手就奔向了拐处的那块凸起的岩壁。

“轰!”一声巨响,漏油的皮卡车像炸弹般燃起熊熊火焰,零碎部件像弹片般四处迸射。幸好凸起的崖壁替他们挡住了火焰和碎片,否则……

安宁呆了片刻,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与人为善,予己为善”。她若没有救出盛梓晨,只是自己逃走的话,可能就会被炸飞的碎件击中,能不能逃生还是个未知数。

盛梓晨逃生经验丰富,知道躲避爆炸物的最安全方法,所以他们俩安全无恙。

死里逃生,盛梓晨顺着岩壁慢慢坐到地上,抬臂揩了把额角的汗,再抬眼瞧瞧安宁,嘴角噙起一抹邪笑。“你行呐!关键时刻还挺有胆色的!”

安宁立即意识到,自己是刚刚摆脱了死神的威胁,又面临着魔鬼的掌控。她不由后退几步,冷声警告道:“别过来!姓盛的,你要还有半分人性,就不要恩将仇报!”

听到这里,盛梓晨停下了迈向她的脚步,玩世不恭地扬眉。“嗯,不错,你的确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盛梓晨恩怨分明,从没做过恩将仇报的事情!”

尽管盛梓晨承认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但是安宁仍然不敢大意。她又后退几步,试探着说:“我没指望你报什么恩,只是别再害我成不成?”

“成!”盛梓晨倒是爽快,把安宁上下打量一番,点头道:“你比楚钧的第一个女人强得多!”

“……”这话听得有点一头雾水,不过安宁也不敢多问,怕又招惹了这个煞星,万一兽性大发,忘记她对他的恩情,继续施暴可不好。她再后退几步,满怀戒备地瞧着他。

两人无声地对恃片刻,盛梓晨吹了声口哨,说:“ok,我得走了!有人在追杀我,再和你在一起可能连累到你丧命。喏,这个给你防身用!别弄丢了,记得还我!”

安宁接过盛梓晨抛过来的东西,定睛一看——是把短小精美的镂花匕首!再抬头时,盛梓晨已经消失不见了人影。

很快就有车辆开过来,并且在燃烧的皮卡车前停住,有人下车察看,似乎大判断车里还有没有幸存者。

因为不能辨别对方的身份,安宁屏住呼吸躲在岩石后面不敢出声。现在的情况有些复杂,她先被盛梓晨绑架,然后又有人暗杀盛梓晨,她的处境极度危险。

暗杀盛梓晨的人身份还是个谜,不过她可以否定决非楚钧派来的人。因为……她咬了咬唇,假如真是他派来的人,明知道她在车里,还在车子高速行驶的陡坡上枪杀盛梓晨,岂不是等于让她跟着陪葬吗?

所以,这绝不可能是楚钧派来的人!

那个站在皮卡车旁察看片刻的人大概是认为车里的人没有生还的可能性了,便转过身。霓虹灯光的照耀下,安宁看清了他的脸——欧阳宇!

他怎么来了!安宁有些奇怪。还没等她想太多,就感觉到一股子寒意逼近。

她几乎没有听到任何声音,纯粹是本能的预感危险来临。她拔出了盛梓晨留给她的那柄短匕横在胸前。“叮!”一根闪着绿莹光芒的牛毛细针正好射在了那柄匕首上,然后无声无息地滑落。

“谁?”安宁大惊,本能地后退着。

这时,不远处的欧阳宇听到动静,连忙跑过来。他看到安宁的时候,眼睛顿时一亮,马上振作精神冲过来,根本没有发现周围的险境。

他把安宁搂进怀里,慷慨激昂地说:“安小姐,别害怕,已经没事了!有我欧阳宇在,就绝不会让人伤害你……”

由于欧阳宇搂抱得太紧,安宁几乎透不过气来。她本能地挣扎着,说:“宇少,这里危险,你快放开我!”

“这里当然危险,别怕,我是来救你的!”欧阳宇卖力地表现着,以便让安宁认可他英雄的身份。“安小姐,我是第一个发现你的人,因为我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找到你解救你!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我们俩有缘……”

“……”天呐,这都什么跟什么!安宁实在没有力气和心情跟他扯这些没营养的东西,奈何欧阳宇似乎乐此不疲,仍然巧舌如簧地甜言蜜语着,让她想插嘴都没机会。

就在两个人拉拉扯扯的时候,暗处有一支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他们。只是由于俩人身体摇晃,位置变换的厉害,稍稍有点犹豫该不该开枪。

一连串的车灯由远及近驶来,转眼就到了跟前。车门开阖,跳下一个颀长英挺的身影,对着安宁这边喊了声:“宁宁!”

是楚钧!安宁大喜,连忙应声:“楚钧,我在这里!”

为了摆脱开欧阳宇,她弯腰下去,用脑袋撞他的小腹(这也是女子防狼班学来的防身绝技)。

“啊!”欧阳宇大叫一声,所有动作顿时全部停止,然后便大瞪着眼睛,仰面重重地摔倒在地。

“啊!”安宁大叫一声,她看到有血从欧阳宇的脑袋上流下,在灯光和火光的映照下,分外骇人。她尖叫着捂脸,不过,下一秒钟她就落入到一个温暖而熟悉的结实怀抱里。

楚钧将她搂到怀里的同时,看到有抹黑影快如鬼魅般闪到了岩石后面。他立刻命令裴骏元带着人去追。确定周围不再有危险,他便抱着安宁上车。

在宽敞舒适的车子里,安宁紧紧搂抱着楚钧的健腰,什么话都不说,身体微微颤抖着。

“别怕,已经没事了!”楚钧轻轻拍抚着她的肩膀,去吻她的额头却发现她的额头擦破了皮,伤口的血液已经凝固成赤红色的血痂。

男子的喉节窜动,那双幽邃迷人的眸子涌起愤怒和心疼交织的复杂情绪。他轻轻吻着她额头的伤口,轻声问:“很疼吗?”

她摇头,下意识地躲避开他的亲吻。不是因为疼,而是不想让他的唇沾染到她伤口的脏东西。

威廉快步过来了,轻咳一声,打断了夫妻俩的无声缠绵。

楚钧抬眸,淡淡地瞥过去一眼。

“少爷,欧阳宇脑部中枪……恐怕凶多吉少!”威廉小声禀报。

安宁顿时惊呆,她对楚钧小声说:“是欧阳宇救了我……”

当时如果不是欧阳宇碰巧出现,她总觉得那一枪是该射进她脑袋里面的。

楚钧眸色暗沉,看不清什么情绪。思忖片刻,他吩咐道:“送欧阳宇去医院,一定要不惜任何代价救醒他!”

回去的路上,楚钧始终紧紧抱着安宁,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似乎生怕一个松手她就会再次消失不见。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楚钧闭起眸子,不敢想象假如她出事……他该怎么办。

安宁微微摇首,轻声道:“我们是夫妻,应该共患难!再说,我有惊无险,没有什么事!”

“待会儿到医院得给你做个详细的全身检查,尤其是你的头部有伤口,我怕会是脑震荡!”

“哪里有什么脑震荡!”安宁摇摇头,道:“我的额角被擦伤又不是撞伤,没事!”提起去医院做检查,她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对了,苏苏怎么样了!”

楚钧沉默片刻,道:“她的情况……很不好!”

安宁的心一跳,连忙问道:“怎么了?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整整一个下午,楚钧都没有再给她打电话就连她打过去的电话都不接,而且他都没有过来接她回家,安宁就预感到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可是,她根本没有想象得这么严重。

“宁宁,”楚钧艰难地开口:“我们的婚礼……能不能暂时取消?”

“……”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安宁无声沉默,她的眼神躲闪开楚钧的注视,望向车窗外。

窗外一路霓虹闪烁,一排排高耸的建筑物被飞快地抛到后面。世间万物俱是如此,擦肩而过的瞬间,也许就是永恒的错过。

“宁宁,”楚钧见安宁不说话,知道伤到了她的心。他紧紧握住她的纤手,亲昵地与她十指交缠。“看着我!我跟你说过不止一遍,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改变我们的婚姻也不能破坏我们的婚姻,我们永远永远都会忠诚于对方!婚礼只是暂时取消而已,等到合适的时候再说!因为苏苏的情况很不乐观,今天下午她心脏骤停……差点儿没抢救过来!”

“唔,”安宁终于转过头,看向楚钧。他的眼神热烈而渴求,而且充满了不安,似乎在迫切等待着她肯定的回答。可是,她的回答注定要让他失望。“我觉得……我们的婚事需要再仔细考虑!”

“你在跟我赌气!”楚钧有些焦躁,他真得不知道该怎么做好了。这边是相濡以沫的妻子,另一头是他亏欠太多的恋人,他要如何才能保持关系的平衡!他只知道,绝不能让苏苏死。否则,她将是横在他和安宁之间永远的阴影。“宁宁,你能不能设身处地为我想想!假如你是我……”

“我不想假设一些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安宁语气淡淡的,神色也淡淡的。她试着挣脱他的手指缠绕,可是却招来他更紧的纠缠,夹得她十指麻痛。可是她并没有因此低头,仍然说出了自己心底的话。“你不是我,所以永远不能体倒到我的心情。我不是你,所以永远也不可能体会到你的为难!我只知道,你对她的感情无人能够替代。我安宁没有资格也没有本事来代替她……唯一正确的选择,就是让她嫁给你……”

楚钧深吸一口气,终于松开了安宁,但他却是以退为进,说出口的话更加不容质疑。“我会和她同一天结婚,但不是跟她结婚!安宁,你休想借机逃脱,我不允许你离开我!”

到了医院,经过医生的细致检查,证实安宁的确只是皮外伤而已,并不存在楚钧所担心的脑震荡。

也许是折腾了整整一个下午,安宁累了。在病房里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她就睡下。

楚钧久久难以入眠,为怕影响安宁休息,他就熄了灯,一个人到阳台上去抽烟。

望着外面的夜空,他满腹愁闷,无法化解。明灭闪烁的烟头伴随着它的主人,看起来孤寂寥落。

“叩叩叩!”外面传来极轻的敲门声,似乎怕吵到里面的人。敲了三声,停了一会儿,又敲三下。

这么晚了,难道是护士过来查房?楚钧熄了烟,走出阳台,穿过卧室的甬道,打开房门。

苏苏穿着单薄的病号服,趿着拖鞋,披着长长的直发,像个午夜的精灵般立在门外。她怯生生的看着楚钧,似乎怕他会责备她。“没有打扰你们休息吧!”

楚钧的本能反应是赶紧出来并且反手关上房门,他跟安宁的关系变得僵冷疏远就因为苏苏,此时苏苏这么晚了又来找他,被安宁看到,自然更不愉快。

“呃,她睡了!”苏苏看到楚钧关门出来的动作就明白了,她克制住内心的酸涩,仍然关心地问道:“安宁怎么样了?听说她出了车祸……”

“你怎么回事!刚刚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不好好卧床休养,居然又跑出来,想死啊!”楚钧的心情糟透了,等他意识到自己竟然用如此恶劣的态度和语气对苏苏说话,顿时怔住了。

苏苏也怔住了,她从没见楚钧对她发这么大的火。就算是那日在海边相逢时,他对她厌恶憎恨也没有这样对她大声喝斥咆哮过。美眸顿时盈满泪水,她怯然地拧着自己的手指头,好像随时都会哭出来。

楚钧冷静下情绪,顿时后悔的要命。他这是怎么了,方寸大乱,全无风度。握拳敲击自己的额头,他的确需要调整自己的情绪了。“对不起,我心情不好。”

苏苏什么话都没说,低下头轻轻地啜泣着。

她这样无声的控诉,远远比她吵闹哭骂更加令他难受。他不禁迈前一步,小声劝道:“别哭了,我陪你回病房!”

闪身躲开了他的碰触,苏苏继续无声地哭,看起来极是委屈伤心。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楚钧头疼欲裂,他恨不得找把刀把自己剖成两半,一半陪伴苏苏,另一半陪着安宁……可惜,他是凡人没有那样的特异功能。现在,分身乏术的他只能打起精神上前安慰伤心的苏苏。

苏苏像征性地挣扎了几下,就扑进了楚钧的怀里。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宠溺她的大人,无声的啜泣顿时变成了大声的嚎啕。

为免她的哭声吵到安宁,楚钧赶紧吻上她的嘴,不让她哭。可是,在走廊里这么吻着她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他只好抱起她,心里想着,先把她送回病房再说。

焦头烂额的楚钧根本没有注意到,病房的门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开了一条缝,有一双清冷的眸子默默地注视着走廊里发生的一切。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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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什么?我们只是契约夫妻!”看到某只野兽带着危险的气息欺近过来,她惊惶地提醒道。

他毫不犹豫地将她扑倒在香软的大床上,痞痞地邪笑:“契约上并没规定我不能行使做丈夫的权利!”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爱情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