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延舟端起咖啡,热雾萦绕,他的神色却微凉。
沈徊钦则停下了签字,代表吴家的吴慈生,推了一下眼镜后,温和道:“阿厌,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之前是没想到,楼贺会跳楼,以为直接问他就会交出来,还想着顾四海那个女儿在沈总手下当秘书,又是闻总的女朋友,一切都稳得住。”
“没想到楼贺那么忠心,跳楼自杀,那个女儿也跑了。”
沈徊钦颔首:“事情发生得太突然。”
柳厌哼声,吴慈生转而说:“不过我昨晚突然想到,就算找到账本,也不代表这件事就结束了。”
沈徊钦:“什么意思?”
“不能排除被拍下了照片,或者被复印了备份。顾四海的女儿如果有心替他报仇,就算我们拿回了账本原件,她随时可以拿着复印件再起风波。”
沈徊钦挑了下眉:“吴律师的意思是要……斩草除根,杀人灭口?”
他那个暗示,和沈徊钦这声“吴律师”,形成了讽刺。
明明是法律捍卫者,开口却是目无王法,吴慈生,这个名字和他的行事风格,也是相当讽刺。
吴慈生无辜地微笑:“我可没说这种话,只是提供一个看法而已。”
柳厌垂眸思索,不知道在权衡什么。
闻延舟“叮”的一下放下咖啡,打断了柳厌的思绪,也抓来了沈徊钦和吴慈生的注意力。
他品不出任何情绪地道:“账本在不在楼贺的手里,不确定;楼贺有没有把账本交给楼藏月,不确定;楼藏月打不打算替这个,素未谋面的父亲,不计后果和代价地来向我们复仇,也不确定。”
“但你一个想法,就要一条命,确实是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