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搭理他,男人的单眼皮又往下垂了一点。
“你要跟柳厌走,我就让你跟柳厌走了,你要为了柳厌赶我走,我也走了,现在我都病了,你还要这么狠心?”
“……”楼藏月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闻延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又病糊涂了吧?
上次病糊涂喊她闻太太,这次病糊涂,他开始卖惨??
这怎么能是一向高傲的闻延舟做得出来的事?
楼藏月只觉得他是高烧,烧坏脑子了。
“……你少来这一套!你要是不需要我帮你打120,那就自己走,还有,把房卡还给我!下次再未经允许随便进我房间,我一定会打110!”
闻延舟哑着声:“乖乖,头好晕。”
“我说了你可以去找医生!”
闻延舟真的跟病傻了似的:“乖乖,想睡觉。”
“回你房间睡!”
闻延舟拉她的手。
“乖乖,我想跟你一起睡。”
闻延舟气血好,手心一直是暖的,这会儿更是跟火炉似的,热度沿着脉络,一路爬进楼藏月的心尖。
闻延舟第四次喊她:“乖乖,还没消气?”
楼藏月气极反笑,他什么都没做就要她消气?
她想抽回自己的手,但闻延舟不放,两人无声较劲,拉拉扯扯,惹得楼藏月心烦意乱,用力夺回自己的手。
闻延舟没抢过她,似乎挺挫败,眼皮又有些沉,恹恹到了极致。
连说话时吐出的呼吸,也带着滚烫的温度:“收买护工的人,不是白柚,她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乖乖,信我一次。”
楼藏月只觉得是狡辩。
不是白柚,那是谁?
他倒是给她一个人选!
楼藏月不用上班,还急着离开申城,就是不想看到他,谁知道他又追来了西城。
她不高兴,不开心,很烦,很躁,直接下逐客令:“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合适,闻总,你还不走?”
闻延舟毕竟是闻延舟,低声下气,再三再四,哄了她这么多回,甚至解释了,她都不肯顺着台阶下来,他那个语气也有些冷。
“哪里不合适?你爸妈在楼下睡觉,你在阁楼跟我做的时候都没觉得不合适,现在就在酒店房间,哪里不合适?”
楼藏月没想到他能翻这笔旧账,抓起一个抱枕砸在他身上:“你混蛋!你滚!离开我的房间!”
闻延舟自己站了起来,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然后朝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