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濯缨,压根就不是黄爱莲的孩子,而是黄玉洛生的
确确实实,自打那日之后,将近一年的时间,太后黄玉洛化身为求真居士,于宫里深居简出,会不会,就是她深居简出,修道的那一年,生的陈濯缨
陈淮安忽而对那一夜产生了疯狂的怀疑。
他分分明明,一肘子挥过去,就把黄玉洛给打翻了,而后直接从窗子里跳了出去,怎么后来又会有孩子的
那只小哈巴狗儿忽而突噜突噜的叫了起来,不停的叫着,也不肯在屏风后面呆,蒙头蒙脑跑了出来,尾巴乍了个老高,四处搜寻着,寻到黄爱莲的脚上,也不知怎么觉得这是个去处,竟就前拱后掬的,干了起来。
边干,它还直汪汪的哼唧,仿如嘴里叫人捣了一根木棍一般。
这狗只是吃了春药而已,不比上辈子的陈淮安,先是吃了三场大酒,而后才吃的这茅台酒,他当时确实烂醉如泥,甚至于,陈淮安觉得,自己当时已经醉到起不了阳了,又焉能怀上个孩子
黄爱莲挥又挥不走这狗,起又不好起来,还努力的想要装出个端庄来,咧唇一笑,比哭还难看“这狗大约是疯了吧,至美你觉得呢”
陈淮安两只长臂按在佛桌上,躬腰,头缓缓凑了过来,沙声道“非也,它只是发情了而已。黄姑娘不曾见过狗发情”
黄爱莲连连摇头,但饶她脸皮够厚,终归是女子,一只狗在她脚上拱着,焉能不脸红
她连连的蹬着,想要挣开了狗。
陈淮安觑着狗还在不停的动,嗖的一把抓了起来,小哈巴狗儿,顿时四腿一蜷,嘴里哼哼唧唧,指头大的东西,突突的还在动着呢。
烛光下他捏着只狗,转过脸来,依旧是往日坚毅而又疏朗的笑“等了半天,没有吃到兔兔肉,也没有见着烹兔兔的人,倒是见了只大约满京城最阳刚的狗,陈某这稀奇也看够了,想要告辞,可否”
黄爱莲尴尬的什么一样,这时候那里还顾得上留陈淮安。
陈淮安起身,大步出了天香楼。
从今日起,徜若仍会有陈濯缨那个孩子,陈淮安觉得,自己连那唯一的一夜污点都可以洗去。
只是,他依旧需要漫长的时间,漫长的等待,才能最终证明这件事情。
趁着深夜的凉风,他回木塔巷之后,拐过两条巷子,便是王金丹的家。
不比亲娘夜里总要团着孩子,琼芳自然是和王金丹睡一屋儿,而呱呱自己则是睡在厨房里。陈淮安于呱呱的炕沿子上坐了片刻,王金丹才揉着眼睛进来了。
俩人并肩而坐,陈淮安替呱呱儿打着蚊子,王金丹打着哈欠。
因见炕头上呱呱儿的两件衣服都脏了,陈淮安从来没有插手干过活儿的人,居然从缸里打了一盆水出来,就着水就替孩子搓了起来。
“真这样放不下,就带回你家又如何”王金丹打了个哈欠,道“二爷,你要再这样三更半夜的来来去去,我可不招待你了。谁知道你会不会打着看孩子的名义,趁着我不在家时,把我家琼芳就”
陈淮安拎干了衣服,瞧着孩子一双鞋也是脏的,遂又替他刷起鞋子来。
他道“我于这方面亏欠你嫂子亏欠的多,这孩子是真不能带回去的,你且等着,我得让呱呱进宫,给皇子做伴读去。”
王金丹道“皇子的伴读是快要开始选了,但我这身份,呱呱儿怕难选上,这是其一,另,他还需要个名字。”
“就叫陈濯缨吧。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这是个好名字。”
陈淮安说罢,控干了鞋子上的水,摆到了院子里头,临走时说道“明儿去趟龙泉寺,把首辅家那尊宝贝搬回来,放回黄家,黄首辅,不动不行了。”
抛了这样一句,他拐过弯子,又回家了。
这一来一回,锦棠犹还在酣梦之中,睡的正香,没有一丝一毫的察觉。
不过一个养子,要说就叫锦棠知道了也没什么,她顶多不高兴两天,该吃的该穿的绝不会少了呱呱儿。
但事实上直到今日为止,陈淮安才明白过来,对于爱着他的罗锦棠来说,最可怕的背叛是,他深深的爱着的孩子,不是她生的。
次日一早,依旧是三更起床。
就着油饼子糯黄米的粥,陈淮安和嘉雨依旧各用三碗,葛青章却是因为命根子痛扭到了肠子,吃不下去。
陈淮安早起时硬是扒开裤子瞧了一回,那地方已经肿的明光油亮的红,仿如里吊了两只大水瓢儿,这种情况下站都站不稳,更何况走路。
他忍着想笑的冲动让嘉雨给葛青章上药,而后,不由分说将他背起来,就背着进皇城,到保和殿面君,答题,等候填榜官公布殿试之后的名次。
作者有话要说 说表哥小的,打脸啦,今天变的好大好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