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蕲州神情一震,猛的抬起头来看着冯乔,嘶声道:“怎么……不可能!”
冯乔看着冯蕲州难以置信的神情,沉声道:“为什么不可能,爹爹当初能够看出来,萧沅卿不是娘亲,那永贞帝对萧沅卿那般痴情,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娘亲和萧沅卿的分别。”
“我虽不懂情爱,却也知道如若是真正放在心上之人,绝不会看不出其中真假,能让他毫不在意,依旧留在娘亲的,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永贞帝从头到尾要的,都只是那个假的萧沅卿。”
“爹爹也说过,娘亲和萧沅卿自幼便是同用一个名字,娘亲和她也会偶尔互换生活,那有没有可能,永贞帝自始自终看上的,都是娘亲?”
冯乔神色沉凝,她原本只是觉得冯蕲州所说的过去有太多矛盾的地方,所以才会换个方向来想,可是当她这话说出口之后,她却现,心中原本的许多疑惑瞬间通透起来,那些矛盾,那些想不通的地方,都有了解释。
她坐直了身子,手心紧紧握拳,沉声道:“如果,永贞帝看上的,从头到尾都只是娘亲,那么萧沅卿能够逃出来,便是永贞帝刻意放纵所为,目的便是为了宫外的娘亲。”
“娘亲的存在能瞒住先帝,定是隐秘至极,永贞帝就算放了萧沅卿也未必能找到娘亲,除非是……”
“有人出卖了云素!!”
冯蕲州狠狠咬着牙根,一字一句道:“除非是有人为了自保,或者为了其他的事情,出卖了云素,拿她去交换自身安危!!”
父女两彼此对视时,眼里都满是寒光。
两人都是心思玲珑之人,原先没有起疑之时,尚且没有朝着这方面来想,而此时对当年的事情生疑之后,很多事情却都浮现在眼前,冯蕲州想起以往的事情,想起那些被他遗漏的细节,凝声道:“柳家!”
“不只是柳家!”
冯乔寒声道:“爹爹可还记得,廖楚修曾经说过,郑国公府曾是先帝身边近臣,极得先帝宠信,当年永贞帝谋害先帝夺得帝位之后,曾经极力打压过温家,那时候温贺已死,整个郑国公府陷入风雨飘摇,几近倾覆,照永贞帝的手段,他绝不会留下温家这种后患,可是他后来为什么又放过了温家?”
永贞帝突然收手,不再打压郑国公府,甚至于只是用子嗣一事为难郑国公府,这根本就不像是永贞帝的为人,除非温家用什么交换,换得了喘息的机会。
冯乔想起柳老夫人每次见到她时,那有些奇怪的神情,想起在济云寺中时,柳老夫人精神恍惚之间,对着她叫的那一声“卿卿”,更记得在她说出她娘亲的名字叫云素,甚至在无意间提起柳城的时候,柳老夫人眼中的惊惧和慌乱。
柳老夫人一向冷静自持,若非当真是有所前垢,她怎会心神动荡到让她都能看出她当时的异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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