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胜欠身笑道:“这事,我和徐焕在路上也说起过,徐焕是个明白人,说福兮祸兮,势力太大,目标也一样太大,柏景宁心性本事都不差,又经历过这一场劫难,肃清海上,不过是一年两年,还是三年五年的事儿,他很担心姚家舅舅。”
“嗯,这个以后再说,还早。”李夏示意郭胜喝茶,看着他连喝了两三杯茶,才接着吩咐道:“你写封给陆仪,把柏景宁海上受袭的事告诉他。”
郭胜欠身答应。
“高邮军那边,咱们收到的东西差不多了,这事儿现在得提前,把你手里的东西理一理,现在就给秦庆送过去吧。”李夏接着吩咐。
郭胜一个怔神,随即眼里放出光来,李夏侧头斜着他眼里的亮光,“胡磐石这一趟人手折损了多少?还有余力吗?”
郭胜脸上绽放出笑容,急忙点头:“有!这一趟折损不多,姑娘的意思?”
“让他先准备起来吧,咱们走前,他最好能稳住。”李夏露出丝笑容,郭胜连声答应。
京城,秦先生和陆仪几乎同时收到了来自高邮县的书信。
秦先生对着一层层包裹,厚重无比的一叠书信卷宗,以及其它种种,从收到就紧紧关着门,一直看到理到半夜,连杯茶都没顾上要。
后半夜理好,秦先生将理好的卷宗一件件摆好,对着卷宗,又仔仔细细再理了一遍,确定没漏错了,这才一件件收好放好,叫了小厮进来,沐浴洗漱,吃了早饭,抱起那一堆卷宗,径直去了永宁伯府。
永宁伯府里,内宅严夫人当家主事,外面,如今已经是李文山作主当家了。
从前李漕司理事见人的理事堂不远,用围墙将外书房重新圈了,早就内外设置停当,做了李文山见人理事的地方。
秦先生从李漕司的理事堂前经过,顿住步,背着手,心情极好的看了一会儿,跺一跺脚,往前面不远,李文山理事的小院过去。
这两间小院,一传一带,李家真是福运深厚。
李文山如今早起读书,也是在这间小院了,听说秦先生来了,急忙迎出来,两人关着门,直说到午正前后,开了门要了饭菜,吃了饭,秦先生告辞,李文山抱着秦先生抱来的包袱,要了马,直奔秦王府。
秦王府里,陆仪迎出来笑道:“正要让人去请你,快进来吧。”
陆仪带着李文山,径直进了那间商量机密要事的内书房。
书房里,秦王一件月白长衫,没系腰带,站在窗前,正和站在他侧后半步的金拙言说着话,听到脚步声,两人一起转头,看着抱着个不算小的包袱,神情严肃的李文山。秦王哈了一声,用折扇点着李文山,看着金拙言,一脸烦恼,“你看看他这个样子,你说他还能学会不动声色这四个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