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范宁却走了一步极为绝妙的棋子,占领了紧靠辽西走廊的觉华岛,使宋军在辽西走廊上有了立足之地,退可守海岛,进则扼断辽东和燕山府的联系,耶律洪基怎么能不恼火万分。
在耶律洪基的严令之下,萧惟信立刻率领五万大军赶赴兴城县。
虽然耶律洪基并不想离开辽阳府,但考虑到自己离开上京的时间太久,目前朝中还不稳定,重元之乱的影响还在,他不得不在十万大军的护卫下返回上京,他所期待的辽国水军,恐怕要到明年春天才会有消息。
十一月中旬是农历,此时已是阳历的十二月中旬,辽东已经进入冬天,且下了第一场大雪。
天气十分寒冷,寒风凛冽,积雪厚达一尺,五万大军在官道上艰难前行,此时应该是躲在房间里烤火取暖,耶律洪基却不管士兵死活,强令他们赶往兴城县去夺取觉华岛,士兵怨声载道,又不得不牵马而行。
“枢密使”
副将耶律东图在寒风中高声对萧惟信道“我们恐怕没有夺取觉华岛的办法,卑职刚才看过了,海面上没有结冰。”
萧惟信叹口气道“我不知道有没有办法夺回觉华岛,但我知道,如果我不去的话,天子会剥了我的皮。”
“那去了兴城县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先去了再说吧”
军队的行军速度极为缓慢,走走停停,又带了大量粮草辎重,足足走了五天才抵达兴城县。
兴城县已经成了一座空城,百姓们都逃到南面三十里外的锦西县,这倒方便了辽兵,萧惟信立刻命令五万大军进驻兴城县,又令人彻底搜查城内,防止宋军在城内埋藏硫磺、火油之类。
士兵们纷纷进城,抢占房屋,烧火取暖,同时做饭充饥,战马却挤不进小小的县城,只得在城外搭建牲畜营,把战马养在帐篷之中。
萧惟信带着一群将领来到城头,眺望远处海面,此时已接近黄昏,海面上夕阳染红了天空,但依然能清晰地看见二十余里外的觉华岛。
海面上波浪起伏,没有一点结冰的迹象,令萧惟信长长叹了口气,让他去哪里搞船渡海作战之前他已经得到消息,宋军夺走了兴城县的二十几货船,周围再找不到一艘船只。
耶律东图低声道“枢密使,距离并算太远,能不能利用皮筏子”
萧惟信沉吟不语,皮筏子一般在渡江时使用,最后五六里,连渡黄河都有点嫌远,更不用说二十几里的大海了,风险太大。
不过除了皮筏子,他们还真没有其他办法。
萧惟信只得缓缓道“先让士兵们休息两天,然后视情况而定。”
这时,士兵带来几名僧人,“枢密使,有几名僧人求见”
“带他们上来”
片刻,几名僧人被带了上来,他们向萧惟信合掌施礼,“参见萧枢密使”
萧惟信打量他们一下问道“你们是哪座寺院的”
“我们都是觉华寺的僧人。”
“那文慧方丈呢”
“方丈带着其他僧人去燕山府的红叶禅寺了,我们想回辽阳府,所以没有跟去。”
萧惟信点点头,“我来问你们,觉华岛上来了多少宋军”
“大概几千人吧”
萧惟信有些不满道“两千人是几千人,九千人也是几千人,到底是多少”
“我们也不清楚,应该不会太多,估计两三千人。”
萧惟信狠狠瞪了他们一眼,令人给他们一些粮米,打发他们去辽阳府。
几名僧人千恩万谢走了,耶律东图道“如果只有两三千人,那么用皮筏渡海就完全可行了。”
萧惟信点点头,“等明天观察了海况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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