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李泉,一个偷税罪就足以让他在牢城营呆上两三年。
“陆都头,带范少郎去仓库吧!他无论看上哪一块太湖石,都可以直接运走。”
......
范宁告辞,跟随着陆有根向仓库走去。
“陆都头,最近是要出差去京城吧!”范宁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陆有根停住了脚步,惊讶问道:“小官人怎么知道?”
“我随便猜的,县君不是在升迁的节骨眼上吗?这个时候该送礼就得送礼,我想县君这么信任陆都头,应该会辛苦陆都头跑一趟京城。”
陆有根竖起大拇指赞道:“不愧是县士魁首,果然聪明绝顶,一猜便中,我明天押船进京。”
范宁轻轻松了口气,那块青珊瑚还在。
陆有根带范宁来到一座紧靠河边的小仓库前,他打开仓库门,里面堆满了从奇石馆查封运来的太湖石。
陆有根忿忿不平道:“这些石头加起来还不值五千贯钱,补税一半都不够,我们亏大了。”
范宁暗暗好笑,这个陆有根是粗人一个,居然用奇石馆的购入价来衡量这些太湖石的价值。
什么不值五千贯钱,那块青珊瑚就远不止五千贯好不好?
范宁一眼便看见了青珊瑚,被两块大型太湖石压在下面,他一阵心疼,这可是奇石馆的镇馆之石啊!居然被这样虐待?
“小官人,抱歉了,就只有这么多,原本还有几块不错的小太湖石,但县君要送给丈人,就不好拿出来了。”
范宁忽然一阵剧烈干咳,他是用干咳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原来那个李县令是半瓶子醋,装作很懂石,其实他并不懂,拿走几块小的太湖石,却把真正的极品青珊瑚丢在这里了。
范宁简直想放声大笑。
“怎么样,看中哪一块,我让几个兄弟替你搬石,直接上船运走。”
范宁故作挑选了半天,才指向青珊瑚,“就这块吧!这块小一点,我可以放在中庭,别的都太大了。”
“没问题!”
陆有根找来几个手下,大家一起动手,将青珊瑚抬了出来,还好,衙役没有野蛮装卸,青珊瑚完好无损。
众人直接把青珊瑚放到一艘船上。
范宁向陆有根抱拳笑道:“我就搭这艘船回去了,替我转告县君,祝他鹏程似锦,早日高升!”
“小官人也保重!”
船夫驾船走了,渐渐消失在河道远方。
这时,李云慢慢走到码头上,负手望着范宁的船只走远。
他回头看了一眼仓库,问道:“他拿走哪一块?”
陆有根连忙上前禀报,“拿走一块中等大小的,他说别的石头太大,家里放不下。”
“我挑选的那几块太湖石他没有碰吧?”
“没有!”
陆有根连忙摇头,“卑职就没有拿给他看。”
李云就是不放心才赶过来,那个臭小子眼毒,别把自己挑选的极品太湖石给弄走了。
他稍稍松口气,便对陆有根道:“剩下的石头今晚全部搬上船,就辛苦你,你和吴幕僚连夜进京,不等明天了。”
“为县君效力,是卑职的荣幸。”
沉默片刻,李云又问道:“周大毛怎么说?”
“他向卑职再三发誓,他绝对没有偷什么白玉扇坠,也没有看到扇坠,就偷走一块石头,交给李泉了。”
“把他和周小毛一并放了,告诉他们兄弟,五年之内不准踏入平江府一步,否则本官治他们重罪!”
“卑职遵令!”
李云轻轻叹了口气,“江南之地藏龙卧虎啊!一个九岁的孩子就这么厉害,借题发挥,把徐家搞得灰头土脸。”
陆有根笑着拍马屁道:“他不算厉害,县君才是真正厉害。”
李云脸一沉,“不能这么说,本官一向廉洁奉公,忠于职守,从不做以权谋私之事。”
陆有根连忙扇了自己一记耳光,“卑职口误!”
李云哼了一声,负手返回官房,陆有根回头对两名手下笑道:“我们县君确实一向如此!”
他满脸谄笑地追了上去。
等他们两人走远,两名衙役才重重向地上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