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云黛回答的很坚决,也很合沈从南的心意。
她道:“当然不用拿出来了,他的命不值得浪费那么稀有的药材。”
沈从南贴心温柔地将云黛额前的一缕碎发拢到耳后。
“怎么说他也是你以前的未婚夫,因为一个梦,你就让人家死,是不是太绝情了?”
“……?!”云黛有些搞不明白他说这话的用意。
不过天生的求生欲让她明白此时该怎么回答。
她道:“我不认为那是单纯的梦,也许是预警。
他不死,将来联合宋雅雪杀了我怎么办?”
沈从南冷声道:“当我是死的?”
云黛忙按住他的唇,有些惶恐地道:“别说死这个字,我害怕。”
然后,一头扎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
仿佛,这样才有些安全感。
前世,他们都死了,这一世,都要好好地活着。
沈从南似乎很受用,他搂住云黛的腰,往自己怀里按了按。
无言的动作,却给了她莫大的安全感,困意袭来,很快就睡着了。
沈从南深邃幽暗的眸子落在她的头顶,冷意渐渐褪去,浮起一抹坚定。
此时,宣平侯府里灯火通明,气氛凝重。
宣平侯夫人李氏脸色难看,眸色阴沉地看着薛神医。
薛神医打了个哈欠,道:“老夫是看在宣平侯曾经征战沙场的份儿上,深夜还守在这里!
你若是不信,那以后就别请老夫来了!”
李氏看看床上的宣平侯,又看看榻上的傅时言,神色纠结又痛苦。
掐着手绢儿,问道:“再拖延下去,真的会可能痴傻或者再也醒不过来吗?”
薛神医道:“反正,就那些解药,熬制和服用的方法,太医们也都知道。
关键是你如何选择,早救早醒来。
老夫在这儿也没什么用,告辞了!”
说完,站起来,拂袖而去。
还有两个太医守在这里,都是曾经给沈从南解过胭脂醉的,很有经验。
李氏犹豫不决了好几天了,还没决定到底是先救丈夫还是先救儿子。
先救丈夫,若是找不到别的解药了呢?
先救儿子,那若是找不到解药,她就成了寡妇。若是找到解药,丈夫知道自己没先救他,一定会恨死自己!
夫妻离心,宣平侯的爵位还会传给自己的儿子吗?
难啊!她太难了!
太医们也困了,连连打哈欠。
太医甲道:“夫人,您若是今天还做不了决定,那我们就先走了,明日再来。”
太医乙站起来,准备离开。
李氏又哭了起来,“为什么锦衣卫和东厂那边都没有消息!他们到底有没有在帮忙找药!”
太医甲忍不住说道:“不管他们找不找得到药,最好是先救一个,拖下去,两个都救不了。”
要是让他们做决定,当然先救宣平侯。
宣平侯醒了,带兵出征戎狄,捡起那白得的军功,宣平侯府就能更上一层,封个国公都不成问题。
什么都没有家族的前程重要,是不是?
至于儿子,宣平侯又不是一个儿子!
再说了,为了家族的前程,做出牺牲、甚至战死沙场的子弟多了去了!
他傅时言作为嫡长子,怎么就不能为父亲、为家族做牺牲了?
突然,外面传来哭喊声:“侯爷!您可不能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