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是什么景况，你们也都看得很清楚，跟着我，吃苦受罪少不了，受伤掉脑袋更是家常便饭！”

“你们曾予我善意，我当然也不想连累你们！现实残酷，人性亦经不起考验，所以，大家都放过自己，就走到这里最好！”

“可是，奴婢不能留下大姑娘一人！”李婆抬头，眼含热泪，“旁人如何，奴婢不管，但奴婢想堂堂正正的做一回人！夫人待奴婢不薄，奴婢想拿这条命来赎罪！”

“奴婢亦想！”她身后的小桃红着眼眶道，“先前奴婢差点被卖去妓馆，是大小姐救了奴婢，还教奴婢读书识字，小桃胆小无用，可这一次，想做一回胆大有用之人！”

“小的亦然！”许燃抹了把眼泪，“小的被人欺侮，差点打死，是大公子救了小的，如今他身陷囹圄，小的无能，什么也不能为他做，便连他的母亲妹妹，小的也无力保护，小的实是惭愧！”

苏凉缓缓摇头：“你倒真不必惭愧！今儿我挨揍，还是你和燕九站出来相帮……”

她的目光落在许燃身后的燕九身上，两人都是鼻青脸肿的，没个人样。

那都是为了她，和护府兵拼命留下的。

“我真是不忍连累你们！”她轻叹。

“是我们自愿追随大姑娘的！”燕九嗡声嗡气道，“燕九人蠢又能吃，做事又慢，到哪儿都遭人嫌，唯独夫人不嫌，还让厨房多给我添点饭！若不然，我早被赶出去饿死了！”

“是啊！我等皆受夫人大公子和大姑娘之恩，先前胆怯懦弱，不敢与江氏明杠，如今被大姑娘您吓上一回，渡过了这死劫，倒生出点胆色来了！”李婆举手高声道，“奴婢在此立誓，此生永不背叛夫人和大姑娘！”

“我等发誓，永不背叛夫人和大姑娘！”

“你们确定要留在我身边？”苏凉看着他们。

众人齐声回应：“愿为大姑娘驱使，永不背叛！”

“既如此，那我也在此向你们发誓，你们不叛，我必不弃！”苏凉提气扬声，“行了，都起来吧！既你们愿意追随我，今儿个，便是咱们的团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