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听力却还算敏锐，此时趴在房顶，能听到四面八方的声音，高高低低的传过来。

猫儿侧耳细听，目光在院中来回逡巡着。

眼下内院的丫环婆子们，正成团的聚在一处说话。

身为叛主的奴婢，现在被苏凉强迫回归旧主，她们心中自是万分忐忑。

后又见江氏被太后的人救走，心情就愈发的复杂了。

摆在她们面前的路，哪一条都不甚明朗，叫人踌躇又茫然。

一群人像无头的苍蝇般乱撞，而李婆和胡婆作为这些人曾经的小总管，也就不约而同的成为了众人讨主意的对象。

在苛待何氏这件事上，李婆和胡婆看似都为江氏所用，但实际上，两人是有本质区别的。

萧长风虽只在梧桐院待了半个月，但能看出来，胡婆本性狠辣，为了讨好新主，更是把何氏往死里虐，什么恶心的法子都能想出来。

相比之下，李婆则是阳奉阴违。

她很聪明，或者说，油滑，在江氏和胡婆面前是滴水不漏，但只要避开江氏的耳目，她会暗中相助。

虽然帮不了什么大忙，但偷个吃食送点药这点小事，她委实做了不少。

一句话，这人为了生存被迫弃主，但良心未泯，是真正的被逼无奈。

叛奴之中，像她这样心存仁善的下人不少。

当然了，像胡婆那种坏到根子里的人，更多。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心存仁善之人，跟心思歹毒之人，本就是天然不合。

此时，院中奴婢便很自然的分成了两派，两派对于未来命运的抉择，自然也各不相同。

李婆本就觉得愧对何氏一家，此前苟且偷生，如今被苏凉吓了一回后，反倒生出勇气来。

左右两边都讨不到好了，那便不如遵从自己的内心，重跟旧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