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县定周村,李府庄园城堡的餐厅,一众纨绔们吃着李府婢女送上的各种精美吃食,一边抱怨李忘忧这小子磨磨唧唧,倒是把刚走入大堂的李忘忧气个半死。
这群牲口,昨日把他灌得不省人事,从午时就一直昏睡不醒。他们倒好,屁事没有,一个个生龙活虎的样子,看着就来气。
而且昨天喝断片前,他还隐约记得自己吩咐牛武,直接返回定周村。
没敢留在长安城里,便是怕纨绔们拉他去弄什么善堂的事情。
可今日一早,这群纨绔不仅还是骑马跑来了定周村,而且居然还来他府上蹭早饭吃,实在可恶!
“李衡,府里也没余粮啊,今后有恶客上门,就勿要给他们送什么吃食了,纯属浪费粮食。”
他这番话,故意说得声音极大,纨绔们自然听得见。
回应他的,却是齐刷刷十根指,以示鄙视。
老管家李衡自然也只是笑笑,并不会当真,他知道自家郎君不过是与纨绔们开玩笑罢了。
李忘忧一把抢过房遗爱面前的小笼包,边送入口边埋怨道:“诸位兄长,你们至于吗?这大清早的就跑来府上堵我。这知道的,说我们是去做善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欠了诸位兄长们多少钱呢。”
程处默恶狠狠瞪着他:“子忧,你这混账小子,若我们今日不来堵你,你会乖乖跟我们一起去做事吗?老子问你,这忘忧善堂自打建立起来后,你小子可有去过一次?善堂的大门朝哪边开,你可知道?”
“没错,这小子居然把事情都丢给我等,实在可恶。”纨绔们纷纷出言附和。
李忘忧自知理亏,也不辩解,直接举手投降:“我错了,诸位兄长说得对,今日小弟任凭诸位兄长安排,绝无二话。”
说起来李忘忧也觉得奇怪,他原本以为这善堂的事情,纨绔们也就是挂个名罢了,毕竟当初一众纨绔们看的,也是做善事能带来的好名声。
在长安城慈幼、养老、振穷、恤贫、宽疾,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相当繁琐。
但这群纨绔们,居然一个个还上瘾了般,不仅亲力亲为,而且还乐此不疲,这般态度,让李忘忧十分看不懂。
这还是那些闲着没事,天天不是去平康坊,就是去胡人酒肆饮酒作乐的纨绔们吗?莫非与他一样,灵魂被人给替换了?
李忘忧有些搞不懂,难道做善事也能上瘾?
“好了,赶紧吃完出发,今日我等要去和平、永阳两个坊,给那些孤寡残送寒衣与吃食,莫要再耽误时间。”程处默拍着手掌招呼道。
和平、永阳两坊,就在大昭击毬场西侧,长安城外郭城的西南角落上。
偌大的长安城,一直以来都是城北居住达官贵人,城西多为商贾富商,胡商也大多居住与此。城东商贾却也不少,加上朝堂普通官员与较为富裕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