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里曼却依旧摇头,语气带着些许不耐烦:“我祆教确实之前有位大秦女奴,不过前些时日,已经暴病身亡了。”
“你……”一听米里曼矢口否认,睁着眼睛说瞎话。程处亮不由急了,刚想出口指责米里曼撒谎,就被一旁的哥哥拉住了。
他这才想起,众人是答应了胡人酒肆掌柜,绝不说出其隐情。如果他质疑米里曼撒谎,等于出卖了胡人掌柜。
见萨保米里曼矢口否认,甚至连暴毙这样的托词都说出来,李忘忧也无语了。
面对粟特人的政教首脑,即便纨绔们也只能出言相求,但不管李忘忧与一众纨绔百般请求,表示自己愿意出钱赎买,米里曼却就是用女奴已死来打发他们。
一众纨绔们哪里受过这种气,要不是顾忌祆教的影响,早就闹腾起来了。
李忘忧见此,只能随口敷衍两句,无奈与一群纨绔们告辞离去,退出了祆祠。
“直娘贼,这个米里曼不见棺材不掉泪!满口胡说八道!”一出祆祠大门,程处默便一马鞭抽在了墙壁上,怒不可遏道。
房遗爱也是一脸怒容:“子忧,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这萨保米里曼油盐不进,实在是混蛋!”
“要我说,不如直接把那胡姬抢走便是!难道他们还敢去报官吗?”尉迟宝琳的话,却是让一群纨绔都连连点头,这才符合他们的想法。
李忘忧却摇摇头:“如此一来,恐怕事情闹大,难保粟特人不会去朝堂告状,那可就连累兄长们了,小弟怎么能为了自己让兄长们难做。”
他这说的是实话,用武力动手抢人,后患无穷。
且不说抢回阿弗洛狄忒后,她的身份问题很难解决。就说祆教吃了亏后,也一定会纠结粟特人去闹事,要求朝堂处理纨绔们,那时候程处默等人肯定会受到一定影响的。
程处默怒骂道:“这群该死的奸商,姓胡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朝堂就该下旨将这群姓胡统统抓起来!”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子忧,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
纨绔们现在都怒不可遏,现在已经不仅仅是李家小郎想赎买一个女奴的问题了,而是他们觉得自己的面子被米里曼给扫到了地上。
如果就此作罢,这群纨绔们心气难平,更是狠狠在祆教身上丢了脸面。
对于纨绔们来说,天大地大,面子最大。祆教萨保如此不把他们这群纨绔当回事,此事要是传出去,他们今后还如何在长安城内立足?
李忘忧也一时哑口无言,默默注视着不远处祆祠火坛上铜鼎的火焰,仔细盘算着应该如何破局。
之所以事情会变得如此复杂,还得从阿弗洛狄忒的身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