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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箫剑霆还未传回消息,箫云筝就要离开了,对此,箫将军是有不满的,父女俩互相赌气,箫将军狠心没有去送女儿,来给箫云筝饯行的只有年宿宿。
箫云筝看着妇人装扮的年宿宿,不禁觉得有些陌生,她比从前看起来更成熟,更稳重了,华丽的衣裳和首饰总算能衬得上她美艳的容貌。
箫云筝曾说过很多次,觉得年宿宿打扮得太素了,一直等到她出嫁,也没又看见她化过浓妆,如今成了太子妃,倒是自觉。
“真漂亮。”箫云筝笑着摸摸她的脸,眼里的笑意含着苦涩和不舍。
年宿宿反握住箫云筝的手,放心不下嘱托她:“出门在外,不要盲目冲动,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再做其他打算,知道吗?”
“知道了,这些话大哥念叨得我都起茧子了。”箫云筝掏了掏耳朵。如果箫剑霆也在的话,一定会和年宿宿一样,说这些有的没的。
年宿宿这才放心地拍拍她的肩膀,“天色不早了,再晚点就赶不到驿站了。”
箫云筝点点头,依依不舍地松开她的手,回头看了眼繁华的朱雀大街,毅然决然翻身上马。
她的行李不多,一把剑,两个包袱,加上身上带的银票,足够她潇洒大半年了。
她在马上,俯看年宿宿,眼眶微红,“姎姎,我父亲年迈,两位兄长又远赴千里外的战场,劳烦你帮衬着点,不至去叫他孤立无援。”说罢,眼泪就落了下来。
年宿宿毫不犹豫点头,“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帮忙照看的,放心吧。”
箫云筝颔首,轻踢马腹,策马离去,不过眨眼的功夫,她的身影就消失在远处了。
年宿宿轻叹了口气,在这个城门,她送走太多人,见证过太多离别,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走出这座皇城。
她转过身,发现箫将军就站在不远处,神情落寞。
年宿宿就知道他们父女俩都是嘴硬心软,箫将军怎么可能会舍得不来送箫云筝?
她过去,安慰了几句,送箫将军回府。
从箫府离开,年宿宿要回东宫,不曾想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和年巧月长得很像的人,她低着头,穿着朴素,灵活地穿梭在人群中。
年宿宿跟了上去。
人潮如织,一不小心就会跟丢。
年宿宿不远不近跟着那人到了一座豪华的府邸前,府门的牌匾上赫然挂着“仁亲王府”,年宿宿蹙眉,悄无声息跟上去,躲在了门旁边的石狮子后面。
那人左顾右盼,年宿宿看到了她的脸,她就是年巧月!
一个多月不见,年巧月变化极大,唯一没变的就是她的气质,偷感很重。
年巧月苦苦哀求两位守门的侍卫,“两位大哥,行行好,让我见仁亲王一面吧!”
高高瘦瘦的侍卫不耐烦地啐了她一嘴,“你这个月都来了五六回了,每次都说王爷没空,王爷不在府上,你心里没点自知之明吗?王爷不想见你,你别浪费时间了。”
矮矮胖胖的侍卫帮腔:“就是,你隔三差五就来闹一回,这不是为难我们吗?主子吩下来说了不见你,你再么求我们也没用啊。”
年宿宿扒着石狮子的手紧了紧,听侍卫说的话,年巧月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很可能她一痊愈就来找秦泽海了,只是没能成功。
年巧月直接给他们跪下,哭得梨花带雨,“侍卫大哥,只要让我见王爷一面就好了!我保证说两句话……不!一句话就好!求求你们让我进去吧!”她伸手拽住两人的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