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全进到御书房,说有探子来报,具体细节与皇后有关。
皇帝闭着眼享受,对宁妃没有防备,直接让李忠全将人传进来。
但宁妃是懂分寸的,不该听的不听,不该问的不问,她默默收回手,绕到书案旁收拾喝剩一半的参汤。
探子进来了,拱手作揖,朗声道:“参见皇上!”
皇帝缓缓掀开眼皮,一手还撑着额头,懒洋洋地挥了挥手,“起来。说,什么事儿。”
自从年宿宿被抓进天牢起,他就派人盯着钟粹宫了,以防她有什么过分的举动,这名探子就是其中一个。
探子瞥了眼慢悠悠地收拾的宁妃,见皇帝什么也没说,他便没了顾忌,“皇上,前几日,属下看见仁亲王沉着脸硬闯进钟粹宫,似乎与皇后在殿内发生了争吵,离开时气冲冲的。”
“奇怪的是……仁亲王闯进钟粹宫时,竟没有一个人敢拦他。”探子说得犹豫,但言外之意也很明显。
皇后身为嫔妃,又是后宫之首,理应以身作则,不得在后宫与外男私下见面,否则以后有其他妃子做出此等行为,她还如何管教?如何服众?
往严重了说,仁亲王是皇帝的亲弟弟,和自己的小叔子本就该避嫌,皇后又怎会不懂?
皇帝本就憔悴的脸上多了几分怒意。
“可听到他们为何争吵?”
“没有?”探子将头压低,“不过仁亲王并没有待太久,只进去一会儿就出来了。”
宁妃将琉璃盏放回食盒中,一个没端稳,盖子和盏身碰撞发出刺耳的动静,剩余的汤洒了大半出来。
她下意识将手抽回去,小心翼翼地看向皇帝,可怜的目光在无声地求饶,但皇帝一看她,她就心虚地迅速收回目光,慌乱地收拾起来,“皇上恕罪,臣妾一时走神,没有端稳,并非有意冲撞皇上。”
皇帝眉头紧锁,宁妃不是毛手毛脚的人,而且方才她看自己的眼神也不太对劲,他斜睨一眼探子,结合探子刚才说的话,宁妃很可能知道些什么才如此慌乱。
“你先下去吧。”皇帝这话是冲探子说的,转头他就牵起宁妃的手,温柔摩挲着手背,“宁儿,你是不是有话想说?”
宁妃更慌了,连忙说“没有”,哭腔都憋出来了。
皇帝更确信自己的猜想,一把扯过宁妃,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宁儿,告诉朕,你都知道些什么?”
宁妃见好就收,毕竟以自己的性子,可不是娇滴滴的白莲花,她努了努嘴,傲娇道:“那臣妾说了皇上不准怀疑臣妾别有用心。”
一个妃子说另一个妃子的坏话,大多数是有目的的,而且心思不纯,皇帝见过太多,宁妃不愿意让皇帝也这么想自己,虽然她的确是故意的。
但有时候,适当的坦诚,反而比一味地隐藏要好。
“好。”皇帝板着的脸终于放松,露出个宠溺的笑。
宁妃搅着自己的一缕发丝,用聊天的平常口吻告诉他:“前年木兰围猎时,臣妾曾看见仁亲王深夜进入皇后的营帐,而且皇后还将看守的人调走了,只留了几个远远地守着不让人靠近。”
她看了眼皇帝,眼中流露出几分担忧,“臣妾当时想着是和御马发疯有关,可那暗卫被当众审问时并未供出皇后娘娘来,臣妾便以为自己多心了,没有告诉皇上。”
“方才听那探子一说,臣妾细细回想这几年的事情,也觉得皇后娘娘和仁亲王是否来往太密切了?就连三皇子,和仁亲王的关系比和您还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