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与秦君郁还隔了些距离,并没有擦肩而过,他欲言又止,但没开口。
箫云筝突然停下脚步,她推开年宿宿挽着自己的手,笑了笑,“郁哥好像有话想跟你说,你过去吧。”
她的笑情真意切,反让年宿宿觉得心虚。
她的心,一半告诉她,不能过去,另一半又驱使她过去。
年宿宿没有看他,“不必了,走吧。”
作势要离开,脚已经跨了出去。
箫云筝突然拔高音调朝秦君郁喊:“郁哥,你过来。”
太过突然,导致年宿宿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姎姎,我爹还在等我,我先走啦!”她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
秦君郁已经在朝她们这边走来,箫云筝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反悔,于是连忙走了,步子极快。
转身的那一刻,她有点理解大哥的感受了。
感觉到身后脚步的靠近,年宿宿忽然心慌意乱,她语速极快地说:“殿下,我还有事,先告辞。”
年宿宿想去追上前方步履匆匆的箫云筝,才跨出一步,手腕被人拽住,往后一扯,她的身子转了个圈,紧接着扑进一个结实的胸膛,雪松香扑鼻而来。
“你逃什么?”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如玉石之声,一下一下敲在她的心头。
年宿宿面红耳赤推开他,殿下,有……有人来了。”
她目光落到他身后,正有人从庆晖殿中出来往台阶这边走。
秦君郁看都没看一眼,沉着脸拉着她走到了旁边的巨大石狮像后,阴影投下一大片将两人笼罩其中。
两人面对面站着,她忐忑不安,抬眸看了他一眼。
他滚动喉咙,突然往前将她圈进怀里,抱得很紧,不让她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殿下……”年宿宿想推开他,她的挣扎在他看来完全是在做无用功,纹丝不动。
“别推开我好吗?”秦君郁几近央求的语气,既可怜又让人心疼。
她真的停下了动作,任他静静地抱着自己。
他身上没有酒味,席间也没见他动过酒,所以他是清醒的,清楚地知道自己此刻在干什么。
她不由得好奇,为何一向清静自持的秦君郁会做出这反常的举动?
难不成是被皇帝赐婚给吓到了?
年宿宿想起来也觉得后怕,万一哪日她也被皇帝心血来潮随口指给了某家公子,她该怎么办?只能像王月娇一样认命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吗?
思虑至此,她抬手想要回应这个拥抱。
秦君郁却放开了她。
两人的脸都白里透红,尤其是秦君郁,本就带着病态的白,一点点红都能显得格外突出。
他冷静下来,想到自己刚才的举动,十分愧疚,“年姑娘……抱歉。”
年宿宿心跳得厉害。
他抱了自己,又道歉,是什么意思并不明说,她也不好意思拉下脸去问,只能挠挠头转移话题,只当刚才那一幕是幻觉。
“你的伤……好些了吗?”她指指他右肩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