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月蓉一个妇道人家,深居内宅,哪里听过这些事,短短几句话就将她惊得后背渗汗。
她抚着胸口平息惧意,“看来这几个月都不能安生了。”
年宿宿挑着米粒,将这些话一字不落地听进了心里。
“姎姎,听见你爹的没有?江湖大乱,你这段时间就别乱跑了,乖乖待在家里。”杨月蓉推了推她的胳膊。
她点点头。
想从年丞运这打探点有关玄机的消息,可他却不再往下说了。
年宿宿心中急躁,状似无意地问:“爹,天玄山庄的庄主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人杀了?”
年丞运没查觉不对劲,只当她是好奇,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又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丫头,实话告诉她也无妨。
“就算再厉害也是肉体凡胎,听说那戴蝴蝶面具的庄主抵达东都的第一天就被问灵会的人查觉到他身体异常,有受伤、经脉受损的迹象,所以问灵会的人才大胆到敢当众对他下手。”
经脉受损……
玄机毒发过后没几日便出发去东都,路上奔波,根本来不及休整调息,所以才会被问灵会发觉,不过他们应当不知道玄机身中奇毒,否则早将这个秘密公诸于众了。
想到此处,年宿宿更担忧了。
她还想再问,杨月蓉却道:“此事与你无关,你就不要问了,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年丞运认同地点点头。
她只好闭嘴。
一顿饭吃得并不高兴。
东宫。
太医已替秦君郁将体内余毒排出,只需静养数日即可。
因为阿隼也在回京途中失了踪迹,所以是青玉留在秦君郁身边。
秦君郁被郦清苑的死士护送回宫的第二天,阿隼被人鲜血淋漓地抬了回来。
听闻阿隼被送回来,青玉连忙取来大氅,给坐在书案后的秦君郁披上,两人步履匆匆往外走。
秦君郁心中有过一瞬间的高兴,立马心情就以极快的速度低落下去。
阿隼回来了,可是死是活还不得知。
他加快脚步往外走。
一出门,寒风便将人裹着,冻得人迈不开腿。
出了内廊,就看到人在担架上躺着,浑身是血,直挺挺躺在那,像没了生命体征,手里还攥着半边破碎的金色蝴蝶面具。
下台阶的脚步变得迟缓,秦君郁攥紧了袖中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