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机呼吸一滞,心头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是激动?意外?惊喜?庆幸?
无论是哪一种,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心跳变快了,如擂鼓般轰动,震耳欲聋。
心乱如麻,耳边再不见风声,脑海里一直重复回荡着她的话,
她说,想做太子妃。
他有一种冲动,想不顾一切冲出去告诉她,他听到了,听到了她想做太子妃,而他可以帮她实现这个心愿。
最终理智占了上风,他深吸一口气,按下了这疯狂的想法。
他只能藏在供桌下,如同他的感情,只能藏在心中。
“姎姎……你想当太子妃?为什么?”杨月蓉震惊,“是因为调查杀人案的那段时间,太子住在东厢院,与他日久生情了?”
她以为女儿还是个单纯的小女孩,心里一时无法接受女儿有嫁人的想法。
年宿宿顾及玄机还在,怕他产生不必要的误会,不好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于是假装害羞,扭扭捏捏道:“哎呀,娘你就别问那么多了,我心里有数的,总之我以后不会再信她的话了。”
杨月蓉就当她是情窦初开,羞于启齿,加上得了一句保证,她没再多问,嘱咐了一句让年宿宿以后离年巧月远点便回北院了。
年宿宿将人送到门口,直至杨月蓉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她才真正松了口气。
拍了拍胸脯,她退回屋里将门合上。
一转身,一股熟悉的雪松味扑鼻而来,很淡,但因为长期和中药接触,所以她对药、香类的味道很敏感。
雪松是秦君郁爱用的香料,玄机身上为什么也有这个味道?
他高大的身形挡在前面,两人距离不过半臂。
年宿宿抬眸看他,闪过一丝慌乱,她往后退一步,后背就抵上木门,退无可退。
玄机往前一步,他们的距离近得只有一指。
雪松气更浓,缕缕钻入鼻尖,蝴蝶面具之下,那双邪肆的丹凤眼像个未知的迷洞,既危险又迷人,她莫名心跳加速,脑中浮现那个穿明黄长袍的身影,长身玉立,风度翩翩。
但这种感觉和面对秦君郁时又是不一样的。
连她自己都诧异,为什么会在这时想起秦君郁?是因为雪松?还是因为那双很像的眼睛?
“你想当太子妃?”玄机沉声问。
他掩饰得极好,让人听不出来情绪。
年宿宿眼神闪躲,避开了他灼灼的目光。她伸手抵在胸膛上推他,没推开,反而被扣住手腕。
心跳的震动,隔着衣料传至她的掌心,无声声诉说着他心中的秘密。
“你……”年宿宿逼不得已直视他的眼睛。
“回答我的问题。”
她心虚,“不是,我刚才撒谎了。”
玄机沉默。
她解释:“母亲对巧月妹妹怒气积压已久,我若不撒谎将这场闹剧归结为交易,母亲一定不会就这么放过她的。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反正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她把玄机也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