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的性子,一定是表面柔柔弱弱,实则心里毫无差别地攻击了所有人的族谱。
想到她骂骂咧咧的样子,他嘴角不自主轻轻往上一勾,漾出一抹春风拂面般的笑意来。
“确实聪慧。”
……
西厢院。
年巧月一路哭着跑回了院子里,张婆子正好要出门,两人在院门的拐角处撞得人仰马翻。
“哎哟!”张婆子痛得目眦尽裂,一把老骨头摔得粉碎,她感觉自己的尾椎骨被坐断了。
又痛又怒,她瞪大眼睛,指着撞倒她的那人,正要破口大骂,“天杀的!你……”
年巧月这么一摔,帷帽被掀飞,露出那张面目全非的脸来。
张婆子看到年巧月的脸吓得手脚并挪着屁股往后退了几步,手指指着她颤抖地喊:“妖……妖怪!退退退!”
她害怕得差点要念咒了,心道下次出门一定要看皇历。
张婆子的话让年巧月想起来秦奉天说她是个怪物,她更伤心了,双腿一蹬,不顾形象地大哭起来。
眼泪滑过伤口,带着口子上的血一起落下,像哭出了血泪,十分渗人。
而且伤口被眼泪一腌,似乎更痛了。
年巧月虚捧着脸,想摸又不敢摸,想哭又不敢哭,扯着嗓子干嚎:
“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所有人都嫌弃她,王爷被吓跑了,名声被也毁了,就连张婆子这个老不死的都说她是妖怪,她活不下去了!
“呜呜呜……年宿宿!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年巧月瘪着嘴,恨恨地盯着东厢院的方向。
若不是年宿宿执意要掀她的帷帽,她又怎会被秦奉天看到这么狼狈的模样,那些人又怎么会知晓她的身份?
这一切都怪年宿宿!都是她的错!年巧月心里恨极了年宿宿。
张婆子心有余悸,也听出来了这是年巧月的声音,但还是有些害怕。
她哆哆嗦嗦地爬起身,往前靠了靠,“二小姐?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脸……”
张婆子实在好奇,年巧月平时最注重的就是她的外表,脸蛋早晚都要抹珍珠露保养,今日怎么会弄成这样?
她要身份有身材,要地位有脸蛋。
这一张脸保养得好了,说不定能让庆王多看她两眼,日后凭美色嫁进王府里去。
可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想到这,张婆子也不由得心死。
她前阵子在年宿宿面前旁敲侧击表明自己想到东厢院去伺候,可年宿宿非但不领情还警告她要好好跟着年巧月,否则就将她赶出府去。
如今她能做的就是为年巧月谋个好出路,好让自己也跟着风光起来,日子不至于那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