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小心教训(2 / 2)

果不其然,陆先生洗完澡神清气爽回来后,陆太太依旧尚且出来。

十分钟后,女人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只见男人穿着真丝睡衣靠在床头随手翻阅她平日里会看的一本古诗词,挺拔的身姿靠在床头上,修长的大腿交叠在一处,指尖随意翻阅着书籍,见她出来,抬眸望了眼,而后放下手中书籍,起身在梳妆台找吹风机,眼神示意她过去,陆太太识相,坐在梳妆台前,任由男人给她吹着短发。

片刻之后,男人轻柔着嗓子问道;“阿幽有没有留过长发?”

长发?严歌瑶在世时,她一直是长发,而后随老爷子住的第一天,便被带去剪了短发,只因老爷子不会帮着她打理头发,于是乎,此后多年,她在也未留过长发,即便是长长了,也会被剪掉,这个习惯一直持续多年。

经年不变,此时陆景行如此问,她竟然稍稍有些苦涩泛起。

只觉心头涩涩难耐。

“没有,”她如实回答。

“为何没有?”他问,语气幽幽。

“麻烦,”她是如此说的,因为麻烦,因为一开始有人觉得她的长发麻烦,而后连带着她自己都觉得麻烦。

陆先生闻言,静默了,未在言语,仅是嘴角擒着宠溺浅笑。

一会儿功夫,南茜端着食物上来,较为清淡,沈清却吃的兴致盎然。

晚间十一点五十,陆景行电话响起,此时沈清将将窝在他怀里睡着,被震动声惊醒,一个惊蛰伸手搂着他的腰肢,往怀里拱了拱。

“说,”语气清冷低沉。

“穆当家有意要当面跟您道歉,您看?”徐涵欲言又止,不知晓该不该继续说,毕竟穆家在江城也算是个拿得出手的人物,此时若是做的太绝,只怕是没什么好处。

闻言,陆景行静默了片刻,言语到;“交给沈先生。”

闻言,徐涵点了点头,确实觉得这样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果真还是老大的脑子比较好使。

沈清不仅是陆太太更是沈家长女,穆家从商,若是聊也只能跟沈风临聊,商场人士就该用商场人士的解决之道。

十一点多的沁园逐渐安息,可江城茗山别墅内,却传出了争吵声。

沈唅与唐婉此时悉数聚集在沈南风卧室,前者正在云淡风轻脱衣服,后者正在喋喋不休教训什么。

话语沉沉,带着不理解,唐晚的说辞沈南风静静听着,但不应允,直至她念叨了一句沈清时,男人才缓缓停下手中动作,回眸望向她,话语凉凉道;“您的意思是以后让我莫要多管闲事?这话真该让沈先生听听,他娶了个何等心狠手辣铁石心肠的女人。”

“沈南风,”唐晚气节,直至今日她依旧不明白,为何每每她说及沈清时,这个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儿子总是胳膊肘往外拐。

难道她一个亲生母亲还不如一个沈清?

“做人要有怜悯之心,一家人就该有一家人的样子,外人都在念叨我们家庭不和就随他们去,但若是从自家人嘴里说出来,那只怕是真的不合了,分崩离析这四个字您应当听过,自古家庭不和难长久,倘若沈家人各个都像你这样,你因为你这豪门阔太的生活能过的长久?母亲,别不识好歹,做人要有点自知之明。”

身为母亲,她念叨自己可以,只因自己是她生的。

但能念叨沈清吗?不行,沈清跟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她没生没养,没资格说。

这个屋子里最有资格说沈清的只有沈风临,可他说了吗?

没有,他不敢说。

而唐晚呢?却时常犯错。

沈唅坐在床尾,听闻自家母亲的一番话,重重唤了句;“妈、哥哥说的对,最起码姐也是沈家人吧?此时不帮,难道等着让别人看我们家笑话?”

一个从小出生在豪门里的人,自然知晓家庭和睦的重要性。

一个半路插进来的人,且无论她生活了多久,依旧改不了那股子世俗女人的气质。

沈南风呢?他心地并不善良,但倘若是碰到沈清的事情,他愿意付出一切去争夺。

片刻,由于儿女的怒对,唐晚忍无可忍,摔门而去,随后,沈唅起身,将房间门落了锁,站在门板处望着沈南风好一会儿才淡淡道;“哥、如果陆先生今日看出了端倪,你觉得会如何?”

她虽不理解母亲说的什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也不理解为何沈南风在她将要走时,上演那么一出戏。

倘若陆景行知晓自家哥哥喜欢沈清会如何?

会不会又是一场世界大战?

沈南风不语,站在男人的角度,如果自家老婆跟所谓的哥哥有什么的话,估计是个男人都不能忍受。

“以后陆先生在的时候,哥就不要管沈清的事情了,”靠在门板处的沈清,清澈的眸子落在沈南风身上,男人未言语,仅是伸手解开衬衫纽扣,而后准备脱了上衣进浴室洗澡。

见此,沈唅迈大步过去一把擒住他精壮的臂弯;语气焦急道;“哥、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松开,唅唅,”他不愿多说。

许多事情说多了伤感情。

而后,在沈唅赤裸裸的眸光了进了浴室。

这边,凉风拂面,身心舒爽,章宜晚间与沈清一道来,开的同一辆车,陆景行驱车离开后,徐涵留下处理公式,而后寻过来,问能否借车一用,实则也谈不爽借,他们来时,开的便是沈清的1573。

而此时,她落了单,左右观望之际,将眸光落在高亦安身上,见他正与傅易寒言语什么,便未上前打扰,反倒是眸子在爱院子里扫了一圈,找到了他那辆黑色宾利,迈步过去靠在车前,笑眯眯的看着他。

高亦安脱了傅易寒迈步过来,远远的,见此幕,嘴角擒笑道;“要蹭车?”

后者点头如捣蒜,露出一副知我者也的表情。,

高亦安见此笑意轻轻;“你这模样,我想不知都难。”

“你都站这儿了,我要在不让你蹭别人就该说我不知怜香惜玉了,我可不想落这个罪名。”

闻言,章宜笑了,花枝乱颤。

“那为了保住您一世英名,您还是顺带捎我一程,小女子感激不尽。”吊儿郎当的语气,欠收拾的模样让高亦安徒然一笑,而后大手一挥,示意,准了。

上车后,章宜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揶揄着高亦安道;“前两日在网上看到一个段子,说搁在古代一个英俊帅气的男人若是帮了女人,便会如此说,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高亦安闻言,嘴角轻扬,一边将车子倒出去一边问道;“长的丑的呢?”

“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下辈子当牛做马报答您的恩典。”

此话一处,车内二人笑的前仰后合,男人逐渐蔓延开的唇角代表一切。

章宜见今日高亦安亲自开车,问了嘴;“您今日还亲自开车啊?”

平日不都是郭岩或者司机开吗?

“咋啦?不行?”高亦安轻嗔问了嘴,故意曲解意思。

只听章宜哎呀了一声而后道;“我这不是担心累着您吗?要不您挺着我来开?好歹我也是在您手下混的人,怎能让老板开车。”

高亦安闻言一声冷笑,白了她眼,而后道;“我怕你给我带沟里,还是算了吧!”

一个大男人让女人给自己开车,不是他的作风。

两人一路上有一句没一句的扯着,此时高亦安突然想起那日自己询问郭岩的话语,进来盛世似乎听不见笑声了,郭岩是如此回答的,“盛世能说会道会开车会讲段子的人都被您打包送走了。”

以往沈清在时,她的组里时常听见笑声,众人工作之余喜欢讲个段子调节下气氛,可自沈清走后,那些欢声笑语也跟着消失,今日遇到章宜,这人吊儿郎当捏着嗓子说话的模样着实是逗乐他了。

章宜伸手,按开车窗,清风过境,似是自我呢喃;“只怕这会升温,等着的又是一大波冷空气来袭。”

自古定律,温度过高必降,温度过低必升。

自然界的规律总是如此奇妙,若是细细想来,极大部分都可以运用到现实生活中去。

“自古一切皆如此,”高亦安浅答。

这是自然界恒古不变的定律,不会有所改变。

“你说,穆政最后会落得个什么下场?”章宜好奇,有时候沈清的行事作风她都拿捏不准,更何况此时陆景行。

毕竟段位不同许多事情真的不是她能看懂的。,

高亦安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按下后面车窗,让清新的空气注入进来,随后漫不经心回应章宜的询问;“看是谁解决了。”

倘若是陆景行,只怕整个穆家都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陆家段位摆在那里,往长远了说,沈清将来是要做国母的人,岂能随随便便让人动?

可若是沈家,以沈风临在江城的段位与手段,只怕是穆家在商场上也会逐渐衰败,从而走向灭亡。

最终结局都一样,不过是一个快些,一个慢些。

“结果应该大抵都相同。”章宜浅声道了句,按照以往的经验,陆先生必然不会让他们好过。“嗯,”男人浅应着,车速平稳驶在路面上,不疾不徐。

“傅家只怕也是头疼的紧,碰到这么个二世祖来砸场子,真是遭殃,”傅冉颜家的宴会放眼整个江城应该是算离开的,毕竟江城说得上的大人物都去了,理应是热闹非凡,可却毁在了一个二世祖手里,真是可惜。

“可怜的傅冉颜啊!”章宜将手垂在车窗外撑着头,叹息了一声。

“自古人渣最难搞,特别是那种有钱的人渣,真是伤脑筋,”章宜将自己心中见解道出来,也不管高亦安是不是在身边。“这都是你们女的总结出来的经验?”他笑问,话语彦彦。

“不、这是全世界的女性同袍总结出来的经验,”她伸处食指摆了摆。

高亦安见此,笑了,女人是个奇怪的物种,但不能说。

良久之后,二人扯开话题,高亦安问;“你对沈南风今日这一遭有何看法?”

他想,章宜必然是知晓些什么,沈南风与沈清的事情,她必然是知晓的。

闻言,章宜一顿,而后漫不经心应允道,“哥哥护着妹妹不是在情理之中?”闻言,高亦安笑了,笑的漫不经心,浅问了嘴,“是吗?”

而后继续道,“哥哥护着妹妹确实是在情理之中。”

他自圆其说,心想着,跟在沈清身边的人真是个个贼精,今日章宜不愿说,就算他用尽套路也不见得能撬开她的金口。

夜间的江城,微风席席,明明十二月的天气,此时却有种初秋的温和感,清风拂面,让人身心愉悦。傅家的宴会在黑夜中告一段落,成了过去式,最起码客人们都是如此觉得的,陆先生的那番豪言壮语过后有谁胆敢再说什么?

众人只道是今晚看了场插曲,插曲这么过去了,不该在被提起。

可傅家人呢!客人走后,佣人们在收拾,但主人门却坐在一起商议对策,什么对策?

此事在傅家发生,穆家与傅家关系算不上好,但也不差,倘若对方要求他们做和事佬呢?该如何?

这事,全家人得统一口径才行。

穆家不是善类,沈家不是,陆家更不是。

若此时不仔细斟酌,只怕到时候他们也会惹上麻烦。

傅家宴会厅,豪门盛宴结束后,只剩清凉

,清凉之余,只剩胆战心惊。

最终,傅家先生说告知傅冉颜询问沈清是何意思,在做定夺,但具体行事方案已经出来,他们向着哪一方,已经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