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小时功夫,风言风语以及小沈董在会议室开会的消息不胫而走。
有人不屑,有些羡慕。
不屑于沈清有一个好父亲,羡慕于她的团队有一个好领导。
真真是万分纠结。
晚间,沈清携团队前往章宜所说的地点聚餐,八人同行浩浩荡荡,一路上欢歌笑语,自然也少不了各种段子满天飞,起先,沈清还绷得住,看当有人说起黄段子时,她就郁闷了,一张脸崩的异常难受。
直至组里女财务道了句;“这年头,胸大才算女人,胸小的都是兄弟,我老公在家拍着我的胸脯喊我好兄弟。试问还有谁?”
众人笑的前仰后合。
“我一直觉得我是开飞机的吧!没想到你是开火箭的,”男男女女在一起时间久了,自然而然也不那么注意形象了,开起车来各个都是老司机,黄段子满天飞,一个速度比一个快。
还有人直接拿出手机百度来的,真真是让她这个文明人听得异常尴尬,一场聚会有那么两三个人活跃气氛便会笑声不断,一来二往之间,端着酒杯喝酒自然也没那么拘谨,不一会儿,包厢里六瓶白酒被放倒,许是没喝够覃喧带头又喊了件。
八个人,七瓶白酒,着实是渗人的慌。
沈清上厕所间隙,手机响起,章宜看了眼是陌生号码便伸手接起,迷迷糊糊之间只听有人轻柔问了句在哪儿,她直接报出了地址,那侧女声有一秒停歇,才伸手挂了电话,沈清酒量素来很好,但其余人,只怕是没那么庆幸,一个小时过后,左手螃蟹右手酒杯唱起了敬酒歌,一群狂欢道没边儿的人们。
一个半途插进来的电话并未对众人造成任何影响,反倒是大有一副越喝越嗨的架势,殊不知此时有一人正在狂奔而来的路上。七点半,众人正值高兴时刻,聊起话题来自然也就没那么拘谨,豪放的很,用某人的话语来说,已婚女人已经不在乎什么形象不形象了,包厢门被突兀推开,沈清背门而坐,并未第一时间见到门口景象,反倒是见正在飚段子的一群人停下来齐刷刷朝门口行注目礼她才疑惑转身,却恰好撞见陆景行一身西装站在门口,面色微微寒。
包厢内气氛欢洽,门口男人面色寒寒。
许是有人借酒壮胆,捏着嗓子来了句;“哟、吃个螃蟹还带特殊服务的啊?”
众人浑然不知,这车开到了陆景行身上。
男人素来有眼见力,虽说没见过组里其他人,但章宜与覃喧见过,阴寒的面色倏的一转,轻笑道;“恩、只服务你们沈总。”
“哦~,”众人恍然大悟,暧昧的眸光落在沈清身上,揶揄道;“老大不怕回去老公上房揭瓦啊?”
还不待沈清回答,财务醉醺醺一拍桌子,狠声道;“他敢,敢上方揭瓦就换了他,老娘除了你还没别人了?”
一伙八个人,沈清与财务属于已婚状态,其余人,各个单身。
此时听闻财务如此剽悍的语气众人来劲了,问道;“你们家谁说了算?”
“你说呢?”她白眼瞟过去,只听她继续道;“敢惹我,老娘拿着他的钱去睡别的男人,还带着他儿子喊别人爸。”
如此狂放的话语出来,众人拍手叫好,而沈清,阴测测的眸子落在陆景行身上,似是在间接性说,你看看。
陆先生脱了身上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好整以暇靠在座椅上听着对方这个已婚人士的狂言。还不忘总结总结经验,沈清喝了不少,但没多,天子骄子的陆景行一身正统西装仓忙奔赴而来,许是刚结束某些正式场合,领带未来得及取。
她看了眼,男人侧眸过来与他对望,虽处于冷战间隙,但此时在同事面前沈清不好让人看了笑话,陆景行如此精明,又怎会看不出来这点,嘴角浅笑,伸手拿起螃蟹扳开递给自家爱人。
后者面色寒寒,本不想接,可无奈正言语的众人默契的停下话语,齐刷刷看着二人,沈清无奈,只得伸手接起。
还不忘瞟了眼后者。
后者施施然。
沈清一直觉得陆景行是那种不苟言笑的人,可他若是笑起来,必然能蛊惑人心,这不,喝多的某人色眯眯的眸子落在陆景行身上,流着哈喇子问沈清;“老大,你这小白脸哪儿捡的?”
闻言、沈清来劲了,放下手中螃蟹正儿八经看着某人问道;“想要?送给你了啊!”
身侧男人闻言,脸都绿了半截,送……人?将自家老公送给别人?
“真的啊?”
“真的,”陆太太头点的无比真诚嘴角噙着一水儿的坏笑。
身侧男人见此,面色微寒,而后开了金口朝众人点头自我介绍;“你们好,我你们沈总老公,陆景行。”
天雷滚滚。但效果极佳,止了自家老婆将自己送人的心思。
一顿晚餐结束,八个人,六个人喝得晕乎乎的,唯独沈清跟覃喧稍稍清醒些。
而后唤来代驾一个个将人送回家,临了,章宜靠在后座神志不清,沈清拍了拍覃喧肩膀到;
“你回去吧!交给我了。”
一轮送下来,已临近十一点。
这夜,徐涵开车,章宜靠在前座醉的不省人事,沈清与陆景行在后座,二人深色凉凉,皆为言语。
这场聚会,让沈清感到尴尬的是,同事敬酒,陆景行竟然端起杯子回应,似是不怕有失身份似的。
徐涵将章宜挪到客房后,沈清唤来南茜将人换身衣服让其睡个好觉。
而她自己,亦是转身进了浴室冲澡,在出来,舒服了些。
坐在梳妆台抹护肤品间隙,陆先生端着碗醒酒汤上来搁在她眼前。
只听他嗓音柔柔道;“喝了吧!”
本就今晚多喝了些,为了避免自己清早醒来头疼,反倒也是不扭捏,端起瓷碗喝了大半。
“明日晚间回趟总统府,”男人站在身后道,尽量让自己语音听起来轻缓。
原本坐在梳妆台抹护手霜的人闻言猛然停住手中动作,透过镜子将眸光落在身后男人身上,
硬邦邦问道;“我可以不去吗?”
“阿幽、父母长辈之类的聚餐,推迟不得,”他想,如此说她应该懂得,毕竟他的阿幽如此明事理。
是的,她懂,谁让她如此明事理呢?
只见她缓缓点头,未说应允,未说不应允。
收拾好一切转身爬上床,这夜,男人许是欲火难耐,磨蹭了她好一会儿才敢上下其手。
见她神色恹恹男人伏在她耳后道;“阿幽、想你了。”
简短的五个字听出了被人抛弃的味道。
此时沈清在想,女人真是个伟大的物种,对于那种随随便便装可怜的人都能散发出母性光辉,就好比此时,陆景行这声想你了,带着缓缓的磨蹭,她也确实是知晓,夫妻二人之间除了涠城那次之后再无恩爱情事发生,而以往,陆景行若非是实在过于劳累,否则每晚都会翻云覆雨一番。
“阿幽、”男人话语柔柔,一声糯过一声。
这夜,注定是个不知饱足的夜晚,饿了许久的野狼一次能吃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