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忙道,“是不是,一个‘王’字?”
燕绥眼底亮了亮,然后点头。
秦莞有些着急,“前面两个字,殿下记得清大概的样子吗?”
燕绥抿着唇,“第一个字,看的不太清,第二个字,我不认得,记……也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有一划是这样,又有两点……”
燕绥在空中画了两笔,秦莞听着有些莫名,一捺加两点,这样的字可是太多了。
“若是再看到那个字,殿下还认得吗?”
燕绥抿着唇,显得有些紧张,却是一脸的迟疑模样,秦莞不敢逼燕绥太紧了,忙安抚道,“没事,没关系的,等你看到了,觉得像,记得告诉我便可。”
燕绥这才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燕绥虽说如今已经跟着夫子在认字,可他最近去背书的习字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如今太后一病,就更是没有人管他这些,或许等燕绥学到了那个字也会想起来,可如今她怎么确定,而当日在宫中的只有晋王,再不济加一个雍王或者成王,可瑾妃为何写了三个字?
秦莞又道,“殿下可认得晋王?”
燕绥颔首,秦莞便道,“当时殿下看到晋王的时候,他在做什么?”
燕绥眼瞳缩了缩,似乎有些害怕,却还是道,“他拿着匕首,站在母妃身边,母妃倒在地上,满地失血,母妃眼睛闭上了……”
燕绥说了这些,小脸煞白一片,秦莞赶忙将他小手一握,“殿下可有觉得晋王有何奇怪之处?后来皇后娘娘他们来的时候,可有看到那些字?”
燕绥摇头,“我不知奇怪不奇怪,等皇后娘娘来,母妃的血已将字盖住了……”
“这件事你可有对别人说过?!”
燕绥唇角紧紧的抿着,片刻道,“和我原来的乳娘说过,乳娘告诉我不能说,我便不再说。”
秦莞心底微微一震,想继续问下去,可看到燕绥眼底全部都是惊怖之色到底不忍,忙起身拉着他去院子里转了转,燕绥开怀了两分,问起了那只金雀儿,秦莞只好编了几句话先哄着燕绥,又过了片刻,秦莞去寻了苏嬷嬷。
“嬷嬷,有一件事,我想问一下。”
苏嬷嬷如今对秦莞信任又恭敬,忙道,“请郡主吩咐。”
秦莞便低声道,“在您之前,是谁伺候九殿下?”
苏嬷嬷面色微变,“郡主问这个做什么?”
秦莞苦笑一下,“刚才殿下提起过过,问那位乳娘去了何处……”
苏嬷嬷闻言倒是不疑惑,只是道,“郡主以后莫要问跟着瑾妃的救人了,那些人,全都被处置了,特别是这个乳娘,还是袁公公亲自处置的。”
袁庆亲自处置的?!
秦莞心底咯噔一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放心。”
苏嬷嬷福了福身,自去照顾燕绥,秦莞不愿多留,道了一声告辞方才心事重重的离开了皇宫。回府的马车上,燕绥的话如同一块硬铁横在秦莞心口。
事情太简单了,若晋王杀了瑾妃,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瑾妃写下几个血字?!
写了血字,他应该第一时间就毁掉了,而燕绥看到了那几个字,晋王一定也看到了,可晋王只字不提,父亲的手稿之中更是没有记载……
秦莞这么想着,忽然心底一震,父亲的手稿之中,最后写到见了晋王一面,可最后那一面,却让父亲做出了带着家人逃离京城的决定,晋王到底和父亲说了什么?是否和瑾妃娘娘的那几个血字有关系?!
秦莞想到此处,一颗心猛地狂跳起来。
纵然激动,秦莞也不敢暴露半分她正在查探此事的端倪,待回了侯府,便只能一边压着心底对燕迟担忧,一边又开始仔细的分辨晋王案子的细节,来回推敲了数遍,还是肯定晋王必定是为人冤枉,只是皇宫之中,谁能悄无声息的杀了瑾妃?!瑾妃的恐惧又从何而来?!
秦莞不得而解,第二日,去了浔娘处之后就不再去别处,如此在府中等了两日,韩栋那边先送来了消息,看了韩栋递进侯府的书信,秦莞的眉头深深皱起。
白樱道,“韩栋亲自来的,侯爷和夫人以为是铺子上的事。”
韩栋信上说,那栋宅子乃是空的,是在李牧云名下,难道说,李牧云也和吴家三公子一样,喜欢时不时的去自己的空宅子住?!
秦莞摇了摇头,心底一万个不信,她忽然意识到,李牧云很可能是为了见谁才去的,不由后悔自己那日没有多等一会儿。
秦莞见不到燕迟,宫中案子又无头绪,秦莞心底不免觉得难熬,然而秦莞没想到,又过了两天之后,案子的转机终于来了——
这日一早,秦莞用完了早膳打算入宫,人还没走,外面先来了侍奴通传,直言展捕头展扬到了,一听展扬来了,秦莞心头一跳,当下第一个反应便是死人了!
等到了前院,却见展扬果然心焦的等着,见她来了,忙道,“郡主,发现了新的案子,请您随小人走一趟,帮帮忙。”
秦莞自然欣然前往,只是道,“出事的是谁?”
却见展扬摇了摇头,“还不知道身份,正是想让郡主帮忙确认身份。”
秦莞剑展扬神色肃然,心底也不由得一紧,在侯府不好多问,秦莞忙和胡氏说了一声跟着展扬出府,心底狐疑,难道尸体已经腐烂的认不出样子?
上了马车,展扬在外骑马带路,看着马车一路朝着东北方向而去,秦莞下意识怀疑是去睿亲王府的,然而在距离睿亲王府还有三个街口之时,展扬转了方向,而很快,秦莞看到了此次案发之地,那阔达巍峨的门楣上结满了蛛丝网,饶是如此,也挡不住“晋王府”三个字的铁画银钩气势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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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案子来啦~会是什么案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