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半年之前,他也经历过一桩府内的人命案子。
“不敢当,我也没帮上什么,这样的结果已是最好了。”
秦莞说完,郑白石也颇有两分唏嘘,秦莞心知郑白石忙,便当先提出了告辞,魏綦之见状亦说要走,郑白石的确有公务在身,便辞了二人又进了府衙。
魏綦之看着秦莞,“没想到又是因为一桩案子再见九姑娘。”
秦莞上下打量魏綦之一瞬,“魏公子的腿当真好了?”
魏綦之面上笑意一深,“好了,只是阴雨天气,总有几分阴疼。”
“魏公子当时伤重,又拖了许久时日,少不得要落下些毛病。”微微一顿,秦莞又道,“魏公子过年也不在家中过?”
魏綦之失笑一下,“年前出了事之后,府中便有些不好,我当时回京之后没多久就去北边散心去了,后来因缘巧合之下竟然得了一批好马,如此便逗留了许久。”
秦莞轻叹,“当时的事其实和魏公子无关,魏公子不必挂怀,既然喜好驯马养马,倒是可以精于此道,就不知府上老爷和夫人愿不愿了。”
别的不说,魏綦之的母亲便是国公府的小姐,可是当今宛妃的姐姐,只怕不乐意看魏綦之如此逍遥自在,魏綦之闻言一笑,“那件事之后,父亲和母亲倒是不管我了,我们和国公府也少了往来,如今我可是自由自在一个人,不过人生在世,也不能只念着自己的喜好了,此番我去北边得来的这批宝马,便是要供给朝廷的,开春之后按照惯例会有春猎,这批马儿卖了个好价钱,也不枉费我跑了一趟。”
魏綦之爱马,如今做起了马的生意倒也可日日和马儿打交道,秦莞笑着颔首,又和魏綦之寒暄了两句便当先告辞,魏綦之知道秦莞如今住在侯府,再加上京城之中难免落人话柄,虽然有心答谢秦莞,却一时没寻到合适的法子,便就此别过。
秦莞心中本就惦念太长公主和岳凝,见到了魏綦之,就更是想到了在锦州时候的事,于是回了侯府,又写信一封送往锦州,然而也不知怎地,锦州方向却迟迟未有信来,秦莞从两日一次给太后请脉,变作了五日一次,中间又去了两回孟府看孟瑶,如此,时间很快便到了二月中旬,积雪开化,嫩柳发芽,不知不觉,冬尽春来。
这一日,秦莞如常入宫给太后问脉,刚走到寿康宫外,便见九殿下燕绥在寿康宫前殿的中庭玩,他手中拿着一支精巧的毛笔,却是沾着水在地砖之上写着字。
苏嬷嬷守在燕绥的身边,见秦莞来了,立刻上前行礼,秦莞笑看着燕绥的背影道,“九殿下才跟着夫子念了几天的书,竟然便开始如此勤勉了?”
苏嬷嬷闻言却是苦笑一声,“九姑娘想差了,九殿下跟着几位夫子,有教念诗的,有教背千字文的,还有教写字的,九殿下背书念诗都还好,却是极不喜欢写字,眼下九殿下是在玩呢,不过说来奇怪,玩的时候九殿下倒是喜欢写写画画的。”
秦莞一听,心中也觉奇怪,便道,“莫非,是夫子太过严厉?”
苏嬷嬷叹了口气,“奴婢跟着九殿下的,那夫子见九殿下年纪这般小,很是和蔼,可偏偏,九殿下就是不喜欢在学堂里写字。”颇为无奈的看了燕绥一眼,苏嬷嬷怅然道,“太后娘娘说,可能是和这个夫子的教法有些不合,说先让九殿下随便玩一阵子,等过了这阵子,重新寻个夫子来教。”
说着苏嬷嬷又道,“益州白氏过两日要来好几个长老,听说有入东宫的,还有负责给皇子们教习的,太后打算等到那时再让九殿下继续学写字。”
燕绥到底年纪小,秦莞便道,“九殿下年纪小,的确不应该逼的急了。”
这般说着,秦莞不由想到苏嬷嬷说的益州白氏来,大半月前遇到了魏綦之,如今益州白氏又要入京了,这阵子,倒是总遇到和从前案子有关的人。
秦莞想看看燕绥写了什么字,可青石板上的水痕干了一半,再加上燕绥拿笔不稳,横竖写的歪歪扭扭,她便一时没看出他到底写着什么,又和苏嬷嬷说了两句,见燕绥玩的专心,秦莞便直入了寿康宫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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