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杜九言道,“实在是这个案子很奇怪。”
咪南珠道:“是很奇怪。大白天杀了人,却查不到凶手。”
“但不管怎么样,波南珠肯定不会杀玉桃的。他是大夫,他只会救人。”咪南珠道。
杜九言点了点头,扬眉道:“你的官话说的比别人都好,你也是汉人吗?”
“不是,我是拉瓦寨人。但是我曾经随我父亲出去过一段时间,所以官话说的略好点。”咪南珠道。
杜九言颔首,打算离开又回头看着她,道:“你的腿,为什么?”
“生了一场大病,病好了腿就不能动了。”咪南珠道,“您要检查吗?”
杜九言摇了摇头,道:“我不是大夫。”
“波南珠没有给你治?”
“他说治不好。”咪南珠道。
杜九言打量了一眼她的腿,转身离开了窗户边,咪南珠将窗户关上。
咪岩石还站在原地。
咪岩石很烦躁,怒道:“你们也没有怀疑波南珠不是吗?”
“他不是凶手,你们查我们家有什么意义。”
杜九言道:“我也说了,这个案子我们入了歧途,一直在原地打转,所以,我们现在回头来,重新查证。”
“呵!我看你们就是没有本事。你们来求药的吧?就你们这样,什么药都不要想了。”咪岩石说着,拖了个椅子在院子里坐着。
杜九言不想和不讲道理的人吵架,浪费时间。
“分开搜吧。”杜九言道,“着重注意下旧榔头。”
钱道安问道:“你开始怀疑波南珠了吗?”
“这个案子我们查的太想当然急躁了。”杜九言道,“许多程序和顺序我们都忽略跳过去了。”
“既然他是第一嫌疑人,我们就不能跳过他。”
钱道安颔首,道:“我也总觉得哪里不对,原来是在这里。昨天虽然将波南珠关起来,却没有一个人去怀疑他。”
“可他也是嫌疑人。”
杜九言去后院里,波南珠的两个孩子正在玩石子,见到生人进来,两个孩子有些怕生,跑回房里关着,趴在窗口的缝隙朝外面打量他们。
“小朋友,要吃糖果吗?”杜九言弯腰看着他们。
啪!窗户关上了。
杜九言摸了摸鼻子,道:“这个时候,我很想念儿子。”
要是小萝卜在,一定能和这两个孩子说上话。
“你儿子可能不想你。”桂王道,“不如想想你舅舅吧,他今天没有出门。”
杜九言把鲁念宗忘记了,凑在桂王耳边,小声道:“经过一夜,不知道舅舅现在身体如何了。”
“虚!”桂王道。
杜九言咂了咂嘴,很担心鲁念宗的安危。
“九言,”周肖低声问道,“你刚才,问过咪南珠她的腿为什么瘫痪吗?”
杜九言点头,道:“生病,瘫痪了。”
“哦。”周肖点了点头,走了几步又回来,“为什么波南珠不给她治疗。”
“因为治不好。”
周肖没有再继续问。
他们也没有找到榔头和凶器,不得不从波南珠家出来,听着咪岩石在后面咕哝着的骂声,周肖道:“都有什么感觉?”
“我觉得玉恩固可以再查一查。”乔墨道。
大家都看着他,杜九言问道:“你刚才跟着她,有什么收获吗?”
“她在半道上和布娥打了一架,我听他们吵架中,玉恩固还曾经和咪南珠吵过。”乔墨道,“这个女人对波南珠简直如同入了魔怔。”
“不过,这是我的推测而已。”
周肖摇头,视线落在咪南珠的窗户上,道:“如果真的是情杀,她才是那个最有动机的人。”
“可是她不能动,整个寨子的人都知道。”钱道安道。
周肖凝眉道:“她不能动,可他能指挥别人。”
“那把旧榔头,再去问问波南珠。”周肖的感觉很强烈。因为他亲自查过所有人,如果是情杀,那么咪南珠嫌疑是最大的。
哪有女人受得了自己的夫君,在外面如此乱来。
“可是,她当时在家里。我们从河边回来后,她还在窗户跟前和我们说话了。”钱道安道,“就算她指使别人杀玉桃,也要有时间联络准备吧。”
周肖道:“对方能替她杀人,一定时刻关注她的。”
钱道安不赞同。
“是、是我!”忽然,他们身后有个男人道,“是我杀的玉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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