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应顿时软了,迅速改口道:“不去不去,奴婢就闹着玩儿,哪舍得走啊。”
杜九言笑的前俯后仰。
“让你做一次讼师,你还飘起来了,”太后撇了他一眼,拉着杜九言的手坐下来,道:“你可又救了墨兮一命。”
杜九言一脸戒备地等着太后接着说。
“救一次又一次,这么厚的缘分,实在是不容易。”太后道:“现在哀家就担心,墨兮配不上你,要是哪天你遇见比墨兮更好的,你变心了怎么办?”
杜九言咧嘴,“不、不会吧?”
“这可说不定,情啊爱啊这东西图的就是个新鲜。可夫妻两个过日子,时间久了就没这些情爱了,不可靠的。”太后语重心长地道:“你可知道,让婚姻坚不可破的唯一法宝是什么?”
“钱?”杜九言脱口而出。
“钱什么啊!”太后大怒,这都什么孩子,气死她了。可想想要忍着,毕竟人还没骗到手,她笑眯眯语气和蔼地道,“是孩子。孩子越多婚姻越稳。”
她就知道,太后一开口,准是这件事!
老姜,她斗不过!
“嗯,我知道了。”杜九言道:“我们今晚就努力。”
太后眼睛一亮,“真的?”
“嗯,真的!”杜九言道,“娘娘,我们是,总要有开始的。”
太后颔首,“这个想法哀家支持你。”她说着想起什么,“你等下!”
她说着,亲自回了房里,也不知道找什么,过了一会儿站在房门口冲着杜九言招手,神神秘秘地道,“来!”
钱?洞房夜红包?杜九言颠颠地跑过去,“娘娘,什么事?”
“哀家存了三十年的宝贝,今天传给你了。”太后道,“绝版!”
她说着,从宽宽的袖子里,露出一个书角。
杜九言就差黑脸了,颤颤巍巍接过来,就看到书的封面上写着:三十六式。
“您这,招式有点少啊。”杜九言打开,嘴角直抖。
娘儿俩绝了,一个七十二式,一个三十六式。
合着都是练把式的。
“你能学个三五式就不错了,还嫌少!”太后白了她一眼,“不要吹牛,试过你再说。”
杜九言行礼道谢,“多谢娘娘赏赐。”
“不客气,晚上好好努力。一会儿哀家给墨兮补补,免得他掉链子!”说着,去吩咐钱嬷嬷,弄点大补丸给桂王吃。
杜九言头晕脑胀,觉得斗不过太后母子两人。
她甘拜下风!
说了一上午的话,现在已近申时,中间只吃两块点心一碗茶,杜九言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一桌子菜上来,两个人风卷残云,稍息功夫就吃撑了靠在椅子上,摸着肚皮喘气。
“喝口浓茶消食。”太后亲自给杜九言倒茶,“再去睡会儿,起来就轻松了。”
杜九言一骨碌坐起来,摆着手道:“不喝茶,我和王爷出去走走就好了。”
“王爷,快走!”
不等太后再说话,桂王和杜九言已经消失在坤宁宫。
“哀家的茶里又没有毒。”太后咕哝道:“只是饭菜里稍微放了一点而已。”
钱嬷嬷一脸惊讶,“娘娘,您什么时候下的,奴婢怎么不知道?”
“就刚才,他们埋头吃,哀家就捻了一点在他们吃的菜上撒了。”太后撇了撇嘴,“份量少,他们要是少吃点就顶多热一会儿罢了。”
钱嬷嬷看着空掉的菜碗,砸了砸嘴。
“占便宜还能吃。得付出代价!”太后起身,往卧室去,“是时候再捡了针线活,给孙女做衣服了。”
钱嬷嬷看着太后无辜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笑。
“也不能怪娘娘啊,”钱嬷嬷喊人来收拾碗筷,咕哝道:“是王爷和王妃太能吃了。”
她嘀咕着出去,回房里就将自己压箱底的几匹红布拿出来,又摸又量的,龚大姑姑进来笑着道:“这颜色王爷穿太亮了点,您要给王妃娘娘做小衣?”
“不是。”钱嬷嬷觉得这料子不行,小孩子穿太滑溜了,还是棉麻布比较好,“我记得你那里有棉麻布,灰白的那种。”
龚大姑姑点头,“是啊,还有两匹印着碎花的。”
“你取来给我,我要给郡主做衣服。”
郡主?龚大姑姑一脸不解。郡主是有,可能让钱嬷嬷做衣服的郡主,那肯定是没有的。
“莫不是王妃娘娘有身子了?”龚大姑姑一脸惊喜,“难怪,刚才吃那么多。”
钱嬷嬷笑着道:“早晚的事。”
“这是大喜事,奴婢这就回去拿去,您做衣服奴婢做鞋袜。”龚大姑姑道:“还有那些个小花帽子,也做几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