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意志坚定又很有主见的女孩,这样的女孩和跛爷还真是般配……她去府衙,是因为跛爷在府衙做捕头吗?
如果是这样,两人常常见面,跛爷会不会对她另眼相看呢?
她点了头,“既然是拜师,我也要去问问刁大的意思,他如果愿意收你这个徒弟,而你又愿意,我倒是乐意帮你达成所愿。”
“不过你想好了,这一步踏出去,再没有回头路了。”
仵作和讼师不同,讼师因为有祖师爷的抬举,在世人眼中已享有极高的地位。
可仵作还依旧是下九流,裴盈只要入了这一行,她就从一个书香门第的闺秀千金,一下子跌入凡间泥沼了。
“从听到你提出女子权益开始,我就已经在考虑了。”裴盈起身给杜九言行礼,“此生不管如何,我都不会后悔的!”
杜九言很佩服她,有这样的勇气和决心。
“好,我一会儿去府衙就和刁大说这件事,晚上回来我给你答复。”
裴盈行礼道:“谢谢杜先生。”
她说着行礼出去,杜九言梳洗了一下出门,才想起来大清早没看到儿子。
“见着小萝卜了吗?”杜九言看见谢桦问道。
“小公子和杜老板他们一起去瓦肆玩儿了,一起去的还有鲁大爷和乔墨以及郑小姐他们。”
杜九言颔首,“知道了。那我出去办事了,家里的交给你了。”
谢桦应是,道:“娘娘您客气了,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杜九言扫了他一眼。
“杜先生慢走。”谢桦道。
杜九言去了府衙,去牢里找刁大,牢头说刁大去查验尸体了,她又出来去停尸房。
就看到刁大正坐在袁义的尸体前面发呆。
“怎么了?”杜九言上前去,坐在他对面,“有什么问题吗?”
刁大摇头,道:“没有看出问题,我只是想多看看。杜先生不知道,每一种死法所呈现的都不同,而每一具尸体每多放一天,告诉我们的东西也不同。”
杜九言点头,“是,每一天都不同。”又道:“说到这个,我有件事想问你。”
刁大看着她。
她将裴盈的情况和想法和他说了一遍,“……是个好姑娘,也想走出来做自己喜欢的事,你看要不要收了做徒弟。女仵作我还没有见过,或许能有不一样的成就。”
“仵作的辛苦和苦闷,常人难以承受。”刁大道:“既然是杜先生推荐的,那就请她来和我见一面吧。”
“如果她能坚持,我可以收她。”
“要是不能,浪费她的宝贵时间,也白费了我的心力。”
杜九言颔首道:“我明天陪她来找你。”
“有劳杜先生了,为了我收徒弟的事,让您费心了。”刁大说着行了礼,“那我回去了。”
杜九言目送他离开,又回头打量着袁义的尸体,叹了口气。
她去找跛子,问道:“可查出眉目来了,他为什么打谈氏?”
“问过他一个朋友,他们前天一起喝酒的,席间袁义曾当着他的面哭了,酒后他隐隐听到一些话,不知真假。”跛子道:“袁义在你说夫妻无法生出孩子,找大夫要夫妻一起,于是他偷偷去看过大夫,大夫说他身体不行,不能生。”
“似乎是儿时在池塘冰面上滑冰,掉进冰窟窿里冻伤了。”
杜九言扬眉,“所以他在得知真相以后,回家找谈氏出气?”
“不知他如何想的。我也问过他另外一个朋友,并不知道他突然改变的原因。”跛子道。
杜九言点头,“那想办法打听到给他看病的大夫。”
跛子点头。
杜九言去了隔壁,徐氏正抱着儿子在厨房蒸馒头,谈氏在院子里洗衣服,看见她进来,她忙站起来,道:“杜先生,我……我想问问您,袁义的尸体我什么时候能领回来。”
“天气越来越热了,我想扶灵回乡让他早点入土。”
杜九言道:“这个事我不好说,衙门那边查明后,会来通知你的。”顿了顿她问道:“你回去后还回来吗?”
谈氏道:“他不在,我不想一个人留在京城。将他送回去,我就留在他家,替他照顾他的父母。”
杜九言颔首,没有再说。
“杜先生,”徐氏出门来,道:“柴太太让我去夏家在京城的布庄里做伙计,我想去。”
杜九言问道:“庄应找你麻烦了吗?”
“我昨天看他在门口张望了几眼,我假装没有看到。”徐氏道:“我能挣钱养活儿子,就不怕他。”
杜九言点头,“这种事你自己考虑,觉得合适就去。”
徐氏应是。
“王妃,”顾青山站在门口,提着个包袱,“您的信!”
杜九言看着他一包袱的信,“都是我的?”
“都是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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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算是过渡,后面是案子往大情节推,表着急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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