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钧走下来,指着金嵘,“你空口无凭,立时翻供咬人,你的话还有可信度?”
杜九言道:“他的话当然有可信度。”
杜九言从金嵘怀里抖出一封血书,大声读道:“我有罪,但吴文钧更有罪,今日,他逼我自缢灭我之口,他日为鬼为魂必不会轻饶他。”
喧哗声更大,大家都在外面嗡嗡议论起来,指着吴文钧低声骂着。
“吴文钧,你可认罪?”杜九言忽然大声道。
所有声音静止下来,大家都看着杜九言。
吴文钧怒道:“你休要信口雌黄,我何罪之有。”
杜九言将手中的血书丢在吴文钧的脸上,“那我就来帮你数一数。”
“你不忠,享高官厚禄,得圣上信爱,你却不谋其职为君分忧,而利用职务之便,贪赃枉法!”
“你不仁,水利银款,涉及一方民生,多少百姓性命相系,而你却视而不见,搂钱敛财!”
“你不义,邱文力和金嵘与你结党,虽违律可他二人对你忠心耿耿,而你却只顾自己性命,逼死邱文力灭他之口,威胁金嵘诱他自尽。同僚无辜,你为自保乱泼乱咬陷害忠良!”
“此三,为官你结党营私,为人你凶残成性,为友你毫无仁义!”
杜九言拍了桌子,喝道:“吴文钧,你就是个人渣!”
她逼视着吴文钧,紧紧盯着他。
吴文钧后退,再后退,贴靠在高大的桌案上,头顶上是明镜高悬,他面色苍白,唇瓣抖动,指着杜九言喝道:“你……”
“吴大人,还要狡辩吗?”杜九言再道。
吴文钧发软,额头上都是冷汗。
“贪官!”外面有人喊道:“吴文钧,你就是个人渣,你不配做人。”
“你去死!”
有人朝里面丢了一只鞋,随后又是一只鞋砸了进来,砰地一声,滑在任延辉的脚边,他脚一手眉头微蹙,喝道:“将门关好!”
“不用关。”鲁章之堵了任延辉的话,“任阁老,你我在听讼,就不要轻易干涉公堂之事。”
任延辉还要再说话,安国公和他低声道:“稍安勿躁,任大人。”
“还有一条!”桂王从后衙大步而来,他穿着囚服步伐矫健,三两步过来,站在吴文钧的面前。
吴文钧彻底站不稳,紧紧攥住桌案。
“让牢头放死囚来杀本王?”桂王冷笑道:“吴文钧,朝廷养了你几年,肉没长脸上全长在胆子上了是吧。”
“杀本王,本王诛你就九族!”
吴文钧摇着头,正要辩解,一扫眼就看到谭先生和牢头被人捆着拖了上来,各踹一脚,两人趴在了地上什么都说了。
“来人!”桂王拍了桌子,道:“将这个狗东西抓起来,本王要看看,他长了几个胆子!”
吴文钧目光灰暗,“我、我要见圣上,我要见圣上!”
差役上来,摘掉吴文钧的官帽,将他拖下去!
“此案……”廖征看着谢允,“怎么办?”
谢允道:“还是先禀告圣上,再行商议量刑的事吧。”
廖征颔首,拍了惊堂木道:“退堂!将一干人等全部带回去。”
金嵘看着杜九言,拱手道:“劳驾杜先生告诉我的家人,让他们好好活着,切不要冲动行事。”
杜九言颔首。
金嵘随着所有人被带了下去,钱侍郎也起身,冲着各位拱手,道:“各位大人,告辞了。”
“这……”谢允也不知道钱侍郎这边怎么解决了,不由跟着他问道:“钱大人,你怎么办?”
现在吴文钧有罪,那钱侍郎就肯定是被诬陷的,就是不看证据,也能清楚。
钱侍郎道:“二位大人秉公办理,下官服从。”
廖征微微颔首,道:“稍后我会去回禀圣上,具体如何办理,会再来告诉你。”
钱侍郎去了牢房。
“杜先生,”廖征上前来,问道:“你也要去宫中给圣上回禀此案吧,不如一起?”
杜九言拱手,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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