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文力,现在是工部侍郎了吧。”忽然,陈朗开口,道:“他是天化十八年的进士,比我早一届,为人还算正直清廉。倒是没有想到,现在变成这样了。”
陈朗的过去,几乎是公开的秘密,他也不再避而不谈,有必要的时候,他会去谈起。
“世道都是这样,”陈朗看着垂头丧气的银手,“你还年轻,只要保持住一颗赤子之心,将来必有作为。”
银手擦了眼泪,点头道:“多谢大家开导,我现在没事了。等三年后我再修建这条滚水坝,一定将它做成几十年几百年都不倒能传世的水坝。”
桂王颔首,“那你努力。”
银手拱手应是,“谢谢王爷的信任,让我有这样锻炼的机会。”
桂王颔首,受了他谢。
第二日,留了人在这里扫尾,烧了李二和李英两个人的遗体,将李双和十几个工匠带回去。
又开始下雨,水位涨了,但下河镇却没有以往那样,以往水流快水位涨速太快,而来不及应对。
正如工匠所言,三年内这个水坝是肯定有用的。
大家回到邵阳。
蔡卓如在家门口等他们,笑着道:“昨晚跛子哥他们回来了,我就猜想你们今天是不是要回来了。”
“是不是都饿了,我在德庆楼定了席面,一会儿就会送来,你们好好吃一顿休息一下。”
小萝卜抱着蔡卓如的脖子,贴心地道:“蔡叔叔,您真是对我们太好了,难怪我爹夸您最温柔。”
蔡卓如脸一红朝杜九言看了一眼,她正在搬东西,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颔首道:“说的没错,是很贴心。”
“有一夜我很无聊,忽然想起来,你和路妙是不是有婚约?”杜九言抱着行李进去,蔡卓如顿时笑的无奈,“早就取消了,她当我是兄长,我当她是妹妹,不合适。”
“近亲别结婚,生孩子不聪明,”杜九言将脏衣服丢墙角,“律法里也有,不要违法哦。”
蔡卓如笑着道:“知道了,不违法!”
“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件事?”杜九言自己鄙视自己,又跑了一趟搬东西,蔡卓如接过来,“九言,你什么时候去京城?”
杜九言道:“过了八月十五,你也要去吗?”
这次去,事情还真多。
蔡卓如想了想,觉得看时间合适,“我也很久没有去过了,这次去想等等也没有合适的铺子。”
杜九言咦了一声,“你要做什么买卖?我出资搭伙。”
蔡卓如道:“还没有想好。不过左右两种可能,一个是做湖广菜色的馆子,一个是卖西洋的舶来品。”
“舶来品我看没什么路子,我上次去的时候,就看到街面上有两家铺子。”杜九言道:“饭馆好,只要有后台撑着,不怕做不好。”
蔡卓如就看着她。
杜九言想了想,道:“等到了京城,先找铺子再找门路。都知道寸土寸金,铺子比门路靠山还难。”
蔡卓如深以为然,点头道:“确实如此。”
“听说昨晚焦三爷从河坝上抓了人回来,是那边出事了吗?”蔡卓如问道。
果然,消息是封锁不了的,得把田卯和黄觉两个人看管好了,一定不能让他们死了。
“嗯。有人在堤坝的材料上动了手脚,贪了巨款。”
蔡卓如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无奈道:“处处都一样!”
“先生!”门外,傅元吾和邹凯玄跑进来,杜九言停下来看着他们,“消息这么灵通啊?我准备下午去的,你们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两人和杜九言行了礼,看了眼蔡卓如。
“他没事,你们说吧。”杜九言泡了茶,给三个人各一杯,傅元吾道:“从你走了以后,我一直在注意程公和陆先生他们。”
“我总感觉,他们在找什么东西。”
“但是,是什么我猜不到。”傅元吾道:“去过藏卷阁,将里面的书都翻了一遍,还找一个废弃的书阁。”
找东西,难道想要带着西南的宝贝投奔燕京?应该不会,西南的人对西南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爱。
“让他们找吧,等找到了再把他们摁倒撵出去。”杜九言很大度地道。
傅元吾和徐子玉对视一眼哈哈笑了起来,杜九言问道:“见到我这么开心,以至于失心疯?”
“是刘先生,他说如果我们将这件事告诉您了,您一定说不要管,等他们找到了,再把人抓起来!”徐子玉道。
“刘先生现在很了解您呢。”
杜九言道:“突然有点不喜欢刘先生了。”
大家都笑着。
下午,杜九言往西南去,考试临近气氛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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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个案子要去京城辩讼,算是铺条路,因为去京城算换地图,咱们杜先生去了以后除了比试外,还需要大手笔的震慑京城各界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