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文德元年,有财赌场纳税不足五千两,然而有财赌场一年的流水账却高达两百万两。这得逃了多少税收?改明儿我得提醒户部税曹好好查查有财赌场的账本。”
“你给我闭嘴!”朝阳长公主鼻子都气歪了。
她万万没想到,顾玖会另辟蹊跷,胆敢掀翻有财赌场的盖子,将裸的真相摆在众人面前。
更要命的是,今儿在场的人,绝大部分都是皇室宗亲。
皇室宗亲,对外抱团。对内,永远都在内讧,永远都是拖后腿,永远都在斗。
只要宗室的人死不光,内斗就永不停息。
顾玖掀翻盖子,朝阳长公主就知道麻烦大了。
她很后悔,没有第一时间阻止顾玖。
她只是想听听顾玖要怎么说少府家令的事情,就造成了这个严重的后果。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
都从彼此的脸上,看到了惊疑,看到了嫉妒,看到了仇恨。
一年两百万两的流水,保守估计,就算只有一成的利润,那也是贰拾万两啊!
好有钱!
多少宗室穷得年年到少府,到各个王府打秋风。
别说二十万两,他们连两千两都拿不出来。
今儿上湖阳郡主府做客的许多宗室太太,送的礼就两匹布,十两银子都不值。
湖阳郡主摆手,她不嫌弃大家礼物轻。只要人到了就行。
顾玖摆事实,讲数据,成功勾起了大家的仇富心理。
这和仇视顾玖还不一样。
顾玖是正儿八经做生意,帮着大家赚分红,没吃过独食。
宗室里头,不少人投了钱到顾玖的项目里,都得了甜头。
众人对顾玖的仇视,更多在于当初怎么没叫上自己?
这两年怎么不开新项目,好歹也让之前没抓住机会的人,也能跟着喝点汤啊!
这份仇视,带着一点钦羡和期待。说是仇视,不如说是希望。
顾玖就是大家心目中的财神爷,宗室们都等着跟着她吃分红。
然而,众人此刻对朝阳长公主,就是正儿八经地仇视,还不带一点折扣。
好啊!
开个赌场,赚钱就不说了。还时不时引诱自己人去赌场赌博,还给自己人下套。
特么的,当真杀熟玩得顺溜啊。
就不是个东西。
最好叫朝阳长公主将钱全部吐出来。
大厅内,嗡嗡嗡!
大家窃窃私议,都在鄙视朝阳长公主。
不少人已经开始开动脑筋,有没有办法弄一弄朝阳长公主?
大家穷归穷,人脉还是有那么一两个。拐着弯的有分量的亲戚,也有那么几个。
大家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叫朝阳长公主吃不了兜着走。
谁叫她吃独食,杀熟,还害人。
“刘诏媳妇,你不要血口喷人。”
朝阳长公主急了。
她对宗室太太们脸上的表情太了解了。
这帮人个个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做事事不成,扯后腿一个比一个能干。从来都是见不得别家日子好过。
顾玖低头一笑,“长公主殿下再三要求晚辈说出来,晚辈也是盛情难却。而且晚辈说的全都句句属实,没有一句瞎话。”
朝阳长公主一脸气急败坏,“本宫叫你说正事,你说有财赌场干什么?有财赌场和本宫有什么关系?有财赌场哪里碍着你了?有财赌场是抢了你的生意,还是吃了你们王府的米?”
顾玖装傻,她眨眨眼,“不对啊!有财赌场和长公主府没关系,为何赌场强抢的民女进了长公主府?为何赌场侵占的良田也进了长公主府?一年十顷,十年就是百顷良田。敢情长公主府才是京城真正的大地主,真是深藏不露。”
众人深以为然,连连点头。
朝阳长公主府藏得太深了。
“放屁!”朝阳长公主再也顾不得体面,大声骂了起来,“刘诏媳妇,你少掰扯有财赌场。你说本宫抢了你的生意,你告诉大家,本宫到底抢了你什么生意?”
顾玖笑了笑,接着脸色一垮,怒斥道:“抢了我的客户,抢了我的合作商,算不算抢?
我的一个合作商,原本说好要投十万两到生意里头。结果去了你们有财赌场一趟,输了个精光,生意彻底告吹。
这不是抢钱抢生意是什么?有财赌场做事不地道,抢钱都抢到了我名下,抢我的合作资金,这事我能忍吗?”
“不能忍!”
湖阳郡主身为顾玖的头号打手,这个时候当然要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