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你这是?”
毗邻教学楼的一排房子中。
二丫领着青年进入了一间办公室里。
看着装扮跟山里人有着一定出入的青年。
刚回到办公室的那名女老师顿时错愕不已地愣声问道,同时也多了几分警惕之心。
“黄老师,他是狗蛋哥!”
狗蛋哥?
女老师再是一怔。
见状。
青年在紧张之余赶紧解释道,“老老师,狗狗蛋是我小时候的名字,我跟二丫一个姓,我我叫李树根!”
女老师:“……”
本名树根,乳名狗蛋吗?
但女老师显然也不是那种肤浅之人。
倒不至于会对对方的名字产生什么歧向。
“嗯,您好李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吗这是?”女老师微微一笑。
“老,老,老师,我我——”狗蛋已是紧张到不知该怎么说话了。
“您先放松,慢慢说,慢慢说!”看出对方紧张的女老师安抚着道。
狗蛋李树根唯有深呼吸地平复起自己的情绪来。
短暂片刻后,“老,老师,我是咱们山里第一个走出去的人,我,我四年前离开大山到外面打工了!”
虽然还是结巴,但这回倒也是把话能说完整了。
“嗯,您继续!”女老师微笑。
“我,我在外面打工攒了四年的钱,我是想着带咱们山里的孩子离开荒凉贫瘠的深山,让他们去外面接受正式的教育,让他们读上书,让他们有改变命运,改变大山命运命运的机会,但,但是没想到我这一回来,就,就发现大山变了,变成还有学校了!”
狗蛋李有银几度停顿把这段话给完整说出了。
而一直直视着对方双眼的女老师在闻言后立即不由为之肃然起敬。
人会撒谎,但眼神不会。
她知道对方说的话绝对是真的。
“李先生,您能有这种想法,能为山里的孩子着想,能为大山深处的后代着想,我很敬佩你!”女老师道。
“不,不,不!”
狗蛋李有银猛摆头,“老师,我不是让您敬佩我,我也不值得您敬佩我。我我就是想问问高老师是谁,学校是高老师盖的吗,咱们山里的桥跟路也是她给建的吗?”
殊不知女老师却是迎声蹙起了眉来。
旋即看着狗蛋李有银摇了摇头。
“抱歉,这个问题我可能回答不了你,因为高老师不让咱们说!”
“这怎么不可以说呢,她是咱们的恩人,是大山深处的恩人,咱们要是连自己的恩人是谁都不知道,那不就是白眼狼了吗?”李有银急忙道。
看到女老师蹙眉沉默。
李有银再是道,“我知道高老师是想做好事不留名,但那是咱们大山深处世世代代都得铭记着的人啊,咱们不能连恩人都不知道叫什么!”
只见女老师在对方的话下几度陷入挣扎。
老实说,从内心角度她也想让全社会知道这些事儿的。
因为往往在网上看到一些相关言论时,她无数次都想发言为那个真正大爱无疆的人去正名。
却想到签合同时所答应对方的保密一事,她只能忍住了自己的冲动。
但一些时候她还是会选择匿名跟那些黑粉进行对线争辩,可在面对对方让她拿出证据时,她又只能退缩了。
这种经历,不只是她,‘辰诺希望学校’里头的其他老师也都一样。
他们无数次看着网上那些黑粉所掀起的节奏,都被气得火冒三丈,可是再愤懑再意难平都好,最终还是无法把真实情况去挑明。
如今在狗蛋李有银这个首位从大山深处走出去的原住民的话下。
女老师心中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