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云用手串刮蹭着下巴,冷笑道:“郭熙一旦解了骠月之祸,自己就该殒命了,他迟迟没有出兵,是在和朝廷谈判。”
李桃歌攥紧拳头,咬牙道:“他犯了几十条死罪,有什么资格和朝廷谈判?!”
张燕云轻声道:“万一郭熙敞开安西都护府大门,骠月长驱直入,十几州,上百县,数百万子民,可就成了蛮子的囊中之物了。或者将他想的再狠一些,不仅不拒敌,还随同骠月铁骑一起进攻保宁都护府,踏平草原,永宁城可就危在旦夕了。”
李桃歌皱眉道:“姓郭的真敢如此?”
“反正都是死,不如放手一搏,换成我是他,没准做的更绝。”
张燕云停顿片刻,说道:“八百里加急一封接着一封,说明郭熙摊牌了,你爹正和杜斯通他们商议应对之策,是抚,是杀,是剿,是压,权衡利弊之后,该做出决断了。”
随着日益成熟,李桃歌不再是头脑简单的愣头青,问道:“云帅你觉得该怎么处置?”
“替你爹来套我的话呢?”
张燕云玩味一笑,慢悠悠喝着酒,说道:“假如我是李相,去讨来圣旨,即刻下令,贼臣郭熙大逆不道,竟敢串通骠月谋反,命天下人共讨之。一,不许保宁大都护刘甫离开永宁城半步,防止他和郭熙沆瀣一气。二,副都护陆丙暂且代理大都护职权,草原调集粮草运至保宁,令府兵二十万,驻扎在保宁第一道防线,另外二十万,守护辎重粮草。三,固州刺史卜琼友,率陇淮军死守漠西走廊,但凡有人来犯,无论是西军还是骠月铁骑,都不得出城迎敌,需快马报于朝廷。四,宫子谦和陆丙各领兵十万迎敌,从南北方迂回至后路,同时陇淮军出兵,三方形成包夹。五,萝鹫王爷领十万草原铁骑,以漠西走廊为轴心深入至安西都护府,确保粮草无忧。五令齐下,方能解决西北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