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歌堆笑道:“吃了云帅的丹药,再吃云帅的使者,本来一场善缘变成了仇敌,只为满足口腹之欲,不值当呐。”
怪物狂笑道:“看来你对我的身份一无所知,也并不了解张燕云的为人,强者只谈利益,不谈对错,只要我对张燕云有所相助,吃了你,他也不会把我如何。听好喽,我叫做拓跋牧为,我的父亲是八千大山之主拓跋大石,我的背后是百万凶人,为了一个区区使者,张燕云敢与我翻脸吗?!”
八千大山连绵不绝,将大宁和周国的边界一分为二,自古便是兵家忌惮之地,里面藏异族无数,是人,也是妖,生性残暴,嗜杀成性,论单兵战力,骠月都不是其对手,可惜脑袋都不怎么灵光,压抑不住血脉之力,否则山主拓跋大石率领这样一支奇兵,足以荡平天下。
周国对于八千大山觊觎已久,千百年来,或打,或招安,或结亲,或封赐,方法不计其数,随着大师之位更迭,全都变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近些年来,拓跋大石入主后,八千大山将养生息,族人极少在外露面,对待大宁和周国的态度不咸不淡,完全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架势,见到刺头消停,两国也懒得折腾,只是拿出对待近邻姿态,逢年过节送礼问候,仅此而已。
郭熙敢将拓跋牧为关进大牢,实在是这小子猖狂的过分,不仅将郭熙的女婿生吞活剥,还把郭熙长女关起来蹂躏至死,堂堂安西大都护,怎能受得了冲天怨气,派门客将拓跋牧为擒住,如何处置又成了问题,一刀宰了,怕引发八千大山暴乱,就这么放了,郭熙宁死不肯,禀报给兵部和圣人,也都是好言相劝,先关着再说,日后再议,再议。
这一议,就是四年之久。
其间拓跋大石不闻不问,书信都没来一封,郭熙丧女之痛日渐消弭,处理拓跋牧为更成为棘手的难题。
当八千大山少主自报家门,李桃歌深感不妙,山里藏的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怪胚,讲究强者为尊,名声烂的出奇,杀人放火和吃饭喝水一样随便,把自己活活吃了,似乎并没有超出他们的纲常伦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