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叹息:“富贵险中求,还有后面的话,富贵险中求,也在险中丢,求时十之一,丢时十之九……”
田鼹嫣然笑道:“那就尽量不要丢。公子……其实若属下说,除了为农家,我田鼹好像本来就是这种人,您觉得呢?”
江凡微微有些愕然,终于摇摇头:“好吧,随你,独处龙潭,我帮不了你什么,但是记得我一句话,要记清楚——若遇极险,可寻极乐。”
田鼹一怔,旋即美目中显出不可置信的光芒。
看她要说话,江凡只是摇摇头。
田鼹见状,深吸一口气,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只是轻声说了句:“得天之幸,田鼹没跟错人。”
江凡摆摆手:“总之你多留神,事有不可为当退泽退,去吧,该去准备准备迎接张仪了。”
田鼹起身告退,转过身,目中却尽是深邃。
——
龙江岸边,风雨初歇。
乌云缓缓散去,一抹天光自乌云缝隙落下,在江面上映出一道淡淡的彩虹。
已经静坐许久的张仪终于丢下手中棋子。
“父亲大人奇艺高超,儿甘拜下风。”
张之陵却淡然道:“棋并未下完。”
张仪看看远处:“风雨也只是暂时停止罢了。”
张之陵轻轻一笑,也将棋子放回盒中:“不论怎么说,这一番风雨暂告停歇,我们也可以赶路了。”
那老妪不知何时站在张仪左近,嘴唇蠕动,似乎说了些什么。
张仪面色微微一动,沉默片刻挥挥手,让那老妪退下,眼中露出森冷之意:“父亲大人,给儿找了个好对手啊。”
张之陵道:“泰岳的消息已到?”
张仪面目阴沉:“父亲,便是如此归隐?”
“归隐便是归隐,隐于市井、隐于田园何处不可?”
“是否问政——”
张之陵摇摇头:“多虑了,为父只是应邀去学堂教书。”
“……当真?”
“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