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魔老祖亦是中年人模样,与青牙相比可谓仪表堂堂,生的颇为俊美。再加上他本身,具备着一丝忧郁、低沉气质,与那一袭红色长袍颇为映衬,更添几分邪魅气质。
他看向青牙,淡声道「本座只是好奇,那太初究竟施展了什么手段,竟可将你收服。」
青牙摇头,「没有收服,老夫如今的身份,只是尊上的临时坐骑罢了。」说到这,他忍不住又喝了一大口酒,「之前曾听人言‘若为自由故,头颅亦可抛,老夫觉得真至理名言也,可如今才发现,这一切都是狗屁,只不过是因为对方给的不够多罢了。」
「嘿!老夫也没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会处心积虑的想成为,一头真正的坐骑,这可真是讽刺啊!」
他说着讽刺,看似自嘲,表情却很平静。
血魔老祖皱了皱眉,沉声道「青虱鲨老祖,你还没有回答,老夫刚才的问题。」
「我叫青牙。」先纠正了以下称呼,他看了眼血魔老祖,双方交过几次手,又共处了数千年,它早已摸透其心性,若拿不到答案,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略一沉吟,道「尊上并未施展,什么了不起的手段,但他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种奇迹与不可思议,这点你血魔老祖,应当比老夫知道的更清楚。所以,我在赌他的未来,可以帮我达成,不敢奢求的野望。」
青牙起身,眼眸灼灼,「是以,我这一声尊上,绝非只是说说而已,道友你若对尊上不利,老夫必会全力以赴!」
血魔老祖面无表情,「就凭你?身在小青湖中,占水脉、主场之利,你都不是本座对手,更何况在这血魔关中。」
青牙道「老祖可以试试。」
血魔老祖冷笑一声,转身就走,他如今已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青虱鲨老祖还是一如既往的猥琐、谨慎,即便已经妥协,还要保持表面上的忠贞不二。
「青牙……这般在意这个名字,可见是合了命数,对青虱鲨老祖大有裨益……这当然不是巧合……明心见性,可窥得天机命数……口含天宪,恩赐其名……呵!果然不愧是先天神祇,这一位,怕是比老夫想象中的位格更高!」
「妙,当真是妙不可言。」
血魔老祖随风而走,穿梭于雨幕之间,不曾发出半点动静,更未留下半点痕迹。
「有自身修为作依仗,又有青虱鲨老祖相助,这般实
力纵面对登仙境存在也可不惧……这便是那太初的底气所在,才敢踏足血魔关……当然,这也跟那坠世洞天
,乃其立身根本有关……这点老夫早有猜测,如今只不过是得到了验证……可事实上,本座何曾想过,要直接对你不利呢?」
血魔老祖此番突然离开,的确是为应对天启、元霄、重云三宗威逼,但目的却并非吓退他们,而是似是而非的散播一些消息。
比如洞天之中,有大机密封存,乃远古天地崩碎一部分,坠落混沌之中,于今日降世。
其内,有先天神祇孕育而生……
呵——
即便不知真假,这三方也绝无法再保持镇定,势必有所行动。到时,便可稳坐钓鱼台,等待大鱼上钩,助他完成血祭——寄生神祇,夺舍灵性,一步登天,成就大道!
唰——
血魔老祖身影消失不见。
……
「嘭」「嘭」敲门声,在黑夜中响起。
罗冠起身将房门打开,神色平静,「青牙,你有什么事?」
门外,正是一脸恭敬,态度谦卑的青虱鲨老祖,如今躬身行礼,半点不见羽化境的矜贵与傲然。
「尊上,刚才血魔宗老祖暗中去见了属下,逼问尊上是以何种手段,收服我为坐骑。」
说话时,青牙小心看了一眼罗冠反应,却见他神色平淡,竟没有半点情绪波澜,不由心头微凛,不敢再耍什么小心思,直接道「属下什么都没说,且态度强硬将其暂时逼退,但属下与对血魔老祖了解颇深,这老魔心狠手辣,做事不
留余地,此番似对尊上心怀不轨,还请您千万小心。」
罗冠「哦」了一声,眼神落下,「什么都没说,便只是强调了一下,我给你赐名青牙,是吗?」
唰——
冷汗一瞬间就遍布额头,青牙暗暗叫苦,先前他与血魔老祖交谈时,合两尊羽化境之意境,早已将那夜风、细雨掌控其中,似天幕遮掩,不可被外界感知半点。
但此时方知这一切都是笑话,他们两人从始至终,竟都处在罗冠眼帘之下……这就是先天神祇的恐怖吗?简直不可想象!
可笑血魔老祖竟还敢与他为敌,当真不知「死」字是如何写的。
感受着头顶上,罗冠越发淡漠的眼神,青牙「噗通」一声跪下,哀声道「属下知错,求尊上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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