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子阳的担心并非空穴来风。

像很多京城二代在京城能量很大，但到了地方上，他们的影响力就要大打折扣了。

耍个横闹个事问题不大，但是一旦涉及到具体的利益，他们的身份就不好使了。

这些京城二代为了达成某个目地，往往会在本地寻找合作方。

而现在，高肃这个行为就很像。

“没事…省城的势力想影响到青山县，也没那么容易的！”

姜云山的反应很淡然。

因为正在试点的“青山经验”，青山县如今在整个南华省都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别说一般的省城势力，就算有省领导想要直接干涉，都会承受很大的压力。

“有备无患吧，我总觉得高肃没安好心…”

郑子阳继续说道。

“还有个事，我都是听老板说的，说昨天高肃找人去省纪委举报你了！”

“嗯？我怎么没听说这事？举报我什么事你知道吗？”

姜云山又意外了，按理说这么大的事，自家岳父肯定会提醒自己的。

“老板只是提了一句，大概是举报你胡乱插手其他地方的纪委工作，为了一己私利陷害他人…”

郑子阳继续说道。

“但是，这个举报直接就被省纪委谭书记给按下去了！”

“原来是这样！”

姜云山这才明白为什么没人告诉自己了。

说到底，这事其实就是高肃的一个试探罢了，他的目的只是想知道省纪委书记谭明扬的态度。

至于举报的内容本身，谁都知道压根就是胡说八道。

谭明扬摆明态度，于是高肃想通过纪委系统来给青山县施压的手段就算失效了。

那么接下来，高肃就应该想另外的办法了。

挂断电话后，姜云山就开始琢磨高肃集资这件事。

正常情况下，集资找人入股要么是因为本钱不够，要么就是用入股机会还资源或者人脉。

那么，高肃这样大范围找人入股的目的到底是哪一个呢？

真没钱还是为了拉拢本地势力？

或者两个目的都有？

想了一会，姜云山干脆又把电话打给了宁蔚。

“有事？”

宁蔚再次恢复了以前的高冷态度。

“小姑，我打听个事！”

姜云山丝毫没有被对方的态度影响。

“那你问吧，我不保证一定知道！”

宁蔚的语气虽然有些无奈，但态度却缓和了许多。

“我想知道整个高家经济方面的情况，比如重点产业，净资产以及可以动用的现金规模！”

姜云山问得很是理直气壮，似乎根本不觉得这问题有多重要。

对面的宁蔚沉默了很久，但最终还是给出了答案。

“高家其实底子很差，全靠老大的地位在支撑…”

“高家兄妹普遍缺乏真正的商业天分，在商场上的表现只能说是差强人意…”

“如果不是还有一些垄断性质的产业，高家恐怕早就破产了！”

宁蔚的评价很是出乎了姜云山的意料。

“你的意思是说高家穷？”姜云山忍不住问道。

“嗯…站在家族的层面来说，不是穷，而是很穷！”宁蔚回答道。

姜云山立刻就相信了宁蔚的话。

虽然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

因为如果不穷，当初的高肃也想不出跑到南华省空手套白狼，来开发房地产的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