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张口闭口赔本卖，也就保本出，可对照这个价格，还是赚了至少一倍的利润，这事往哪里说理去。

此时此刻，程晓琳心里甚至生出一种多批发点烟花，拿回去卖的心思。

反正现在没有人管这个。

心里越想越觉得可行，程晓琳看到她老公在对面不远处时，她也不挑选烟花了，直接跑到她老公跟前，把自己的想法给她老公说了一遍。

哪知道曹书杰听完后就嘟囔她：“老婆，挣钱的买卖多了，你还都想做一遍啊。”

“什么也别想了，咱就好好的种好果园，卖咱们的水果就行。”曹书杰说她。

末了还说道：“你还不如趁着这里便宜，多卖点烟花放呢！”

程晓琳想说找点理由说服他，可最后放弃了。

她老公说的对，那就趁着这里的烟花价格便宜，多买点，趁着过年期间放过瘾。

程晓琳现在不怕烟花的花样少，就怕他们的车太小，装不下多少烟花。

嘴里嘀咕着，还没想到好办法，就听到旁边的服务员说：“这位美女，你们要是买的多，我们可以免费给你送到家。”

程晓琳心想这个服务真的很周到啊！

他们从平源县城里回来时，车后备箱里，副驾驶上全部都是烟花，堆得满满的。

萌萌一路看着烟花，一路傻笑，她还嗷嗷大叫着：“摔炮，我自己来。”

“好，等回家了，让你自己扔摔炮，行不行？”程晓琳问她。

萌萌点头大笑着说道：“好呀。”

路上也没有查车的，他们一路都很顺利的回到家里，曹书杰先把车里的烟花全部给卸下来。

萌萌才不管爸爸忙着，她在一边追着爸爸要摔炮。

程晓琳实在看不过去，给她闺女找出摔炮，让她自己拿着去一边玩。

谁知道萌萌打开装摔炮的袋子，抓着一把摔炮就往地上扔。

“啪啪啪啪”的声音响起，萌萌手里的摔炮全给扔出去了。

她觉得这么玩可真过瘾，又扔了一把出去。

看到爸爸过来后，萌萌眼睛滴溜溜转着，她从盒子里直接拿出一包摔破，连袋子都没撕，就扔到爸爸的脚边去了。

砰砰砰砰的声响把曹书杰给吓了一跳。

等曹书杰缓过劲来后，萌萌就倒霉了。

曹书杰这回没有惯着她毛病，大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萌萌屁股上，刚才那一下子，他是无所谓的。

可刚才要是换个人，假如是他爷爷的话，那一袋子摔炮扔到他爷爷脚边，他爷爷很有可能吓一跳，然后摔倒……

萌萌被打，哭得再伤心都没用，程晓琳这回也没帮着她，她也觉得闺女刚才做的确实有点过分了。

……

曹书杰忙活完，从家里出来时，才一点多。

她注意到有几辆车斗用钢筋焊接加高的货车开进了曹家庄，并一直朝南边开过去。

闻到车上散发出来的猪屎味道时，曹书杰眨巴眨巴眼，他好像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了？

“难道说华叔的那些猪要卖？”曹书杰心里想着。

他知道曹建华的那300头猪一直还没卖，想想也知道，他是要再等等市场上的价格更高一点。

这个事很正常，没有人说什么。

“去看看？”曹书杰心里有了想法，他可不愿意走着去曹家庄南头，就回家给他老婆说了一声，骑上电动车直接上了黄河拦河大坝，然后往南走，准备从南边的那个大坝下路口下去，那边离着曹建华的养猪场很近。

在大坝上走着，曹书杰忽然发现南边过来一辆面包车，看到这辆车好像是外地牌照的，他有点面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我什么时候见过？”曹书杰认真想着。

和面包车错身而过时，他扭头看了一眼面包车里边，前边坐着两个人，中间坐着一个人，后边就看不清楚了。

不过和面包车错身而过时，曹书杰隐约听到车里好像传来一阵犬吠声，声音不大，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继续骑着电动车朝南走，没多久就到了南边的大坝下路口，他直接下去，再往左一拐，不多会儿就看到曹建华的那个养猪场了。

……

此时，大坝上慢慢跑着的那辆面包车里，光头的强哥也在皱眉思索着，他问车内的其他两个人：“你们有没有觉得刚才那个骑电动车的有点面熟？”

“强哥，哪个骑电动车的？”中间座位上的那个人一直在玩手机，压根没注意到外边的情况。

开车的年轻人也在皱眉想着，刚才匆匆一瞥，他隐约记着在哪里看到过对方。

过了一会儿，他‘哎呦’一声，说道：“强哥，刚才那个骑电动车的，是咱们早上看到遛狗的那个人吧？”

“你说得对，就是他！”光头强哥点头：“我说怎么那么面熟。”

刚想到这一点，强哥就嘀咕：“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咱们，要是记得的话，咱们就不能在这里了，得换地方。”

“强哥，你想多了吧，咱们这辆面包车多普通啊，还是特意弄得外地牌照，谁能记住咱们？”开车的年轻人说道。

这个道理很简单，稍微一想就能明白过来。

光头强哥听完后，连连点头：领子，你说的有道理。”

“不过今天回去，先把这些狗给处理干净，一直在车上放着，也是个问题。”光头强哥这般说道。

另外两个人也是一个意思，趁着快要过年了，狗肉也是紧俏货，他们先去县城里把这些狗给卖掉换成钱，这才保险，

“走，先去县城，明天再来。”光头强哥发话了。

……

曹书杰来到曹建华的养猪场外边，看着养猪场门口停着几辆刚才看到的货车，而曹建华和几个人正在养猪场里忙活着，准备逮猪。

看到曹书杰过来了，曹建华还专门喊他一嗓子：“书杰，你怎么过来啦。”

“华叔，我刚才看到这几辆车往南来，一猜就知道他们是来你这边的。”曹书杰这般说道。

听到曹书杰这么说，曹建华笑呵呵的说道：“猪都够斤数了，趁着价格还行，抓紧卖掉，还能省点饲料钱。”

他养的这些猪十几天前就够出栏的标准了，也有人过来问他卖不卖，可他没卖，一直在等待着。

现在觉得8块7毛钱一斤的价格合适了，就联系县城里的屠宰场，准备全部卖掉。

屠宰场那边知道他这里有300头猪，也正是他们最需要收猪的时候，当即就达成协议，还是现款结账。

“8块7一斤，这个价格可真不低。”曹书杰也有关注最近的生猪收购价，他知道一些。

曹建华笑呵呵的点头：“这个价格行，我也不求多高，不赔就行，就这样吧。”

他当初买的小猪崽折合600多块钱一头，现在一头出栏猪在200斤出头，折合下来，一头出栏猪能卖到1700多块钱，这个价格再去掉人工费用，全价饲料养殖成本这些折合在800元左右，理论上一头猪剩下的利润还有三四百块钱。

300头猪，合计起来至少有9万多。

不但能没赔钱，还有的赚，曹建华这回是真的很满意。

看到曹书杰时，他心里对曹书杰的感激之情是无法掩饰的。

一直说道：“书杰，等我忙完了，晚上一块喝点。”

“建华叔，还有没有雨靴，我给你帮帮忙。”曹书杰说道。

可曹建华摆手：“你可别进来，这东西太脏，到处都是猪粪，弄身上，洗都不好洗。”

这倒是真的，曹书杰在外边都被熏的有点受不了。

但他并没有因此而退却，还是找到一双雨靴，穿着进去帮忙了。

他不是逮猪的那块料，看到有三个点同时过称，他就选了其中一个，过去帮忙记账。

这一忙活就到了天黑，曹建华打开养猪场的照明，继续逮猪、过称，一直忙活到晚上快八点，才算把养猪场全部给清理完。

曹建华本来还想着喊他们一块回家里吃饭，可他们身上都一股怪味，再加上这个时间点很晚了，他们先各自散了。

临走时，曹建华还说明天中午喊他们一块去吃饭。

曹书杰没拒绝。

骑着电动车回到家里时，都快八点半了。

曹书杰刚进家门，家里的大哈、二哈它们闻到这股子臭味，就狂叫起来，等曹书杰喊道：“大哈，二哈，是我。”

四条狗这才不叫唤了，可屋里的程晓琳捏着鼻子说道：“书杰，你这是刚从粪堆里钻出来的吗？”

“去建华叔那里帮忙，给他卖猪去了。”曹书杰说道：“老婆，你去楼上给我拿套新衣服下来，我在一楼洗澡。”

程晓琳赶紧去给他拿衣服了。

正在一楼客厅里看书的曹慧芳也被熏得不轻，她也不在客厅里呆着了，捏着鼻子往房间里走：“哥，这个味道可太难闻了。”

“你一边玩去。”曹书杰并不在意。

等他老婆给他拿下衣服来，曹书杰直接去洗浴间洗澡去了。

萌萌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了，她一过来就大声喊道：“妈妈，爸爸呢？”

“我听到爸爸的声音了。”她说。

可跟着鼻子里就闻到一股臭味，她又用双手捂住鼻子：“哎呀，好臭，好臭！”

“妈妈，爸爸拉臭臭了吗？”萌萌接着问道。

程晓琳看着她闺女，心累。

曹书杰在洗浴间里洗了两边澡，打了两遍沐浴露，再闻闻身上的味道，这才感觉到好多了。

从洗浴间里出来时，看到他老婆还在外边沙发上坐着，就问她：“老婆，你猜猜华叔那边的猪卖了多少钱？”

“多少？”程晓琳真没有概念。

她胡乱猜测着问道：“三十万？还是四十万？”

猜的真没有水平，曹书杰又换了个说法：“那你猜猜华叔这回能赚多少钱？”

“我哪儿知道。”程晓琳都懒得猜。

曹书杰最后给她说了个数目，程晓琳听完后，‘啊’了一声：“怎么才赚这么点？”

曹书杰看着他老婆，心想着：“老婆，你飘了吧，九万多块钱不是钱吗？”

……

曹建华家里，忙活完，和县屠宰站的人结算完，拿到钱以后，曹建华就回来了。

洗去一身的猪粪味，换了身新衣服，曹建华喜滋滋的把他老婆喊过来，用书包拿出一包钱：“老婆，看看，你快看看！”

高红早从儿子那里听说了，可此时此刻看到一书包现金，她还是觉得有些激动，问道：“能有多少钱利润？”

“利润不是很高，九万多块钱吧，主要咱买的小猪崽价格太高了，再加上猪饲料、玉米、豆饼的价格都在上涨。”曹建华说道。

可即便是这样，听到还能赚九万块，高红还是很高兴。

“够了，够了。”高红说道

这一波猪差不多四个月才出栏，算下来每个月也能赚两万多块钱，这可比他们开超市赚钱多了。

高红觉得很满意。

曹建华想着他这几个月的辛苦，对于一个月平均挣两万多块钱，说不上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这玩意的风险不可控，不稳定因素太多了。

“建华，你想好了吗？年后是养猪？还是养牛？”高红问他。

曹建华听到他老婆的这个问题，第一反应就想拒绝。

别看这一次赚到钱了，可曹建华知道这根本不是他的本事。

他中间有几次都想放弃，最后还是去找曹书杰聊天，通过曹书杰给他增加信心，这才坚持下来。

此时在听到他老婆的这个问题后，曹建华表现的并不是那么积极，他很应付的说道：“等等再说吧。”

高红也没有多想，就笑着点头：“行，你看着办，我没什么意见。”

说到那些钱，高红提议：“建华，我从这里边拿出三十万再存上，剩下的钱你愿意怎么做我就不管了，你看行不行？”

曹建华也没反驳，他也知道家里肯定还是要留下一些家底的，否则真到需要用钱的时候，偏偏家里没钱，那才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钱你拿去，年后存上。”

曹建华其实更想把借宜陵农商行青石镇分行的无息贷款给提前还上，可他还是有点金融头脑的，知道能借到‘无息贷款’的机会并不多，现在还有稳定的还款能力，而且所还利息还不高，实在没必要提钱把这笔钱还给银行里。

吃晚饭时，曹建华也没想出来年后养猪，还是养牛。

但他给他老婆高红说道：“我明天请书杰他们吃饭，你去镇上的‘福兴大酒店’定一桌好菜。”

“别心疼钱啊。”曹建华叮嘱他老婆。

高红纳闷：“明天请书杰干什么？”

“你这个傻娘们，人家书杰今天过来给我帮忙了，还有九个人，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这么快就弄完了。”曹建华说道。

听到是这样，高红连连点头：“应该的，我定一桌400的席，不行你们直接去镇上饭店里吃算了。”

400块钱一桌就是很高规格的套菜了。

曹建华说：“看情况吧，最好还是让他们把菜给送过来。”

去镇上的话，他觉得有人可能不想去。

……

晚上准备睡觉时，曹书杰隐约听到外边有人在喊着找什么东西，他刚开始没在意，可他老婆听了一会儿后，给他说：“书杰，你听外边喊什么呢？”

“没听清楚，怎么了？”曹书杰纳闷。

程晓琳摇头，她很认真的倾听了一阵后，才说道：“我怎么听着好像是庆华婶子的声音。”

“你听听是不是她的声音。”程晓琳皱眉说道。

曹书杰听到她这么说，就说道：“你在家里，我出去看看。”

“嗯，你慢着点啊。”程晓琳嘱咐他。

曹书杰又穿上衣服准备出门，刚走到院子里就听到外边有人喊：“土豆，土豆你在哪里呀？”

“土豆！”

“这名字？”曹书杰没办法把它和任何动物或者人联系到一块。

想了想，他又牵上大黑，拿着手电筒打开大门出去的。

刚站在大门口，他就看到外边有位和他母亲差不多年龄的老太太在路上走着，她手里拿着手电筒，边走边喊。

“土豆，你在哪里呀？”喊的嗓音都有点嘶哑了。

曹书杰赶紧凑上去，问道：“婶子，你找什么呢？”

“哎呦，是书杰啊，我找我家的那条狗，中午就没回家吃饭，我还以为它又跑哪里去玩了，可都现在这个点了，它还是没回来。”

“书杰，你说说它能跑到哪里去啊？”庆华婶子说道。

她全名叫廉庆华。

曹书杰听到她这么说，皱眉：“婶子，土豆兴许是跑到哪里躲起来了，都这么晚了，要不你还是回家再等等吧，说不定它自己就找回去呢。”

“哎，我都从南边找到北头啦，也不知道这狗东西跑哪里去了，真是气死我了。”廉庆华垂头丧气的念叨着，和曹书杰告别，又顺着大街往南走去。

这章顶两章欠账，没问题吧，睡觉啦！

看电脑看的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