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到桃花园相距也就一,两里路,不到一个时辰的脚程,而陈圆圆却慢吞吞的耽搁了两个时辰才徐徐的回到徐府。
护卫的胡琦早等得不耐烦,催促了徐府的下人几次。
方原却神色自若的品着茶,与李氏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等陈圆圆姗姗来迟回到徐府时,茶水已换了两次。
李氏见陈圆圆竟然拖了两个时辰才回到徐府,当着方原的面,简直是失礼至极,忙抢先起身迎上了她,拉着她的纤纤手儿,问道,“圆圆啊!摄政王上门来了,正找你呢!”
陈圆圆不问也知方原此行是做什么来了,花容平静如水,淡淡的说道,“母亲,你先退下吧!我来接待摄政王。”
李氏压低了声儿劝说道,“圆圆,你不要再去招惹摄政王,给徐家带来无穷后患啊!”
方原此行虽是打着询问接替人的名义,其实是事关和陈圆圆两人间的私事,待李氏退了下去,胡琦也知情识趣的带着锦衣卫退了,大堂里只留下了方原、陈圆圆二人。
陈圆圆冲方原盈盈行了一礼,柔声说道,“之前妾身邀请摄政王数次,怎么请都请不来,今日摄政王为何突然光临寒舍?也不早些知会妾身一声,妾身未曾远迎,还请摄政王赎罪。”
方原直直的瞧着眼前这个不消停的女人,她姗姗来迟,反倒责怪起了方原,不由得失笑说,“圆圆,听闻你应允了鲁王殿下,愿随着鲁王殿下前去淮安府,可有此事?!
陈圆圆抿嘴轻笑着说,“是,这已是七八日前的事儿,摄政王此时此刻才得到风声?!可见摄政王从未将圆圆的事儿挂在心上。”
方原再次被她倒打一钉耙,这才深深感到这个女人的牙尖嘴利,尴尬的笑了笑,“我只是好奇,为什么圆圆要出尔反尔,之前不愿跟随鲁王前去淮安府,如今又应允了鲁王。”
陈圆圆轻笑了几声,声儿有若莺啼,不紧不慢的说道,“摄政王不也是出尔反尔,之前明明拒绝了圆圆,不愿娶圆圆入王府,如今又上门来吓唬徐府的人。”
方原再次被她顶得哑口无言,她一直左顾而言他,也心生恼怒,收敛了笑容说道,“圆圆,你放下了桃花园、福利彩票的产业,跟随鲁王去淮安府,这绝不是说笑,开弓没有回头箭!”
陈圆圆是善于察言观色,既然方原微见恼怒,她也不再说笑,正容说道,“摄政王,我也不与你说笑,我之所以应允了鲁王殿下,就是不想重蹈柳如是的覆辙。”
她突然搬出柳如是来说事,方原的双目一道精光闪过,怒火又在渐渐的腾升,沉声问道,“此事与柳如是有关?!”
陈圆圆凝望着他略见怒色的脸颊,丝毫不让的说道,“柳如是自从沾染上了摄政王,那是真的骑虎难下啊!逼着钱谦益休妻暂且不说,如今她想入王府,摄政王不给她个名分;想去另寻佳婿,摄政王和她的风流韵事路人皆知,谁人敢来捋摄政王的虎须,江南无论官员、才俊个个都躲得远远的。摄政王,你扪心自问,柳如是如今过得惨,还是不惨呢?!圆圆要避免重蹈她的覆辙,有什么不对?!”
“说到底,就是摄政王既重身份,又爱面子,偏偏占有欲还无与伦比的强。既不愿娶我和柳如是入府,又不许我们接触其他男人。堂堂一个摄政王,心里想占有美色,却又瞻前顾后,拖泥带水,和那些来桃花园还要假正经的腐儒一般无二。”
陈圆圆这番话说得相当直白,正是因为太过直白,是一语中的,正中了方原内心的想法。早将柳如是、陈圆圆二女划成了他的女人,纵然他不能娶过门,也不容其他男人来染指。
方原浑身一颤,他被陈圆圆揭穿了心思,下不来台,面色铁青的将茶杯一下扫落在地,怒而起身,呵斥道,“陈圆圆,你竟敢将我比作老腐儒,简直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