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报不是他扣下的,但是他知道是谁。不仅如此,很多人知道,但他们,都瞒着我。”
而突然,有些江云初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也突然想通了。
“白日恒曾说,中梁与北翼一战,曾引起过中梁朝廷的动荡。这一仗虽打得艰难,甚至大军前线被伏,死伤不少,可也远不及撼动朝廷的程度!”
许澜眼底猛地一颤!
“白日恒说的?”
江云初笃定点头:“今日我耳边,他亲口所言。”
“什么事情,会撼动圣上统治?”
许澜似在问江云初,更似在自言自语。
“我知道了!”
江云初倒吸一口凉气站了起来,与此同时,许澜眼中的迷茫,也顿时烟消云散!
当那两个字,同时出现在江云初与许澜眼中之时,两人双双屏住了呼吸。
迟迟没有说话。
直到思绪,被门外熟悉的声音打断。
“禀十三夫人,郑府首辅夫人已进侯府等在了二门外,说有重要的事情,定要见您。”
“首辅夫人现在过来作甚?”许澜不解看向江云初。
恐怕也是听说了今夜遭遇,江云初想。
却只道:“我猜军报这件事,首辅夫人也同样知晓,既然来了,试探试探你我心中猜测,倒也不亏。”
许澜点头应了下来,随即站起出了正屋。
陈嬷嬷将首辅夫人带进锦澄院的时候,月盈正因拔刀,发出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首辅夫人的步子也因此在院中停了一瞬,缓了会,才又继续往前。
“先是听说你被人劫走,又听城门说侯府的马车,半夜从城外回来,一路疾驰要找大夫!不见你一面,我今夜怕是没法活了!”
首辅夫人急促走到江云初跟前,噼里啪啦说完这一堆,又仔细将江云初从上到下打量了一圈。
“还好没事!说吧,发生了什么事?要不要暗卫替你查?”
首辅夫人从桌子上自顾拿出一个杯子,又提起茶壶,正欲给自己斟茶。
“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江云初故意绕起弯子来。
“不过在被绑走前,我正巧查到,当年是四皇子为了让圣上失去民心,他也能顺势笼络朝臣,以便成功夺嫡,才故意找人藏起军报,拖延援军。”
“夫人您说,这与我被绑,有关系吗?”
首辅夫人斟茶的手,愣在了半空。
茶水逐渐斟满茶杯,又从杯中溢了出来。
江云初抬手,将首辅夫人手中的茶壶,轻轻拿了下来。
却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您早就知道,却还是误导我朝大学士的方向调查?”
首辅夫人怒了!
她指着桌子,指尖也因太过用力的重击,发白后又逐渐红肿。
“我不是误导你,我是在保护你,到此为止罢,不然到时候暗卫也救不了你!”
“实不相瞒首辅夫人,我这一生,从未有过哪怕一刻,将自己的性命,寄托在了别人身上。”江云初不屑移开目光,“无人救我,我便自救!”
怎想首辅夫人竟一掌扇向江云初!
“你身份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岂容你不当一回事随意胡闹!”
江云初懵了。
甚至,脸上火辣辣的疼,都消不了她心头的困惑。
“我的身份?”她问首辅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