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还没进宫,还有办法是不是?”苏景宁瞧着首辅夫人,苦苦哀求。
首辅夫人不为所动。
“除非圣上撂牌子,你才有资格可重新谈婚论嫁,但……”
首辅夫人看了苏景宁许久,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国公府如今情况你也知晓,你肩上负担的是整个国公府的未来,你祖父祖母,定会打点好宫中一切关系让你入选。与其心怀这一丝镜花水月的渺茫,小景宁,你还不如振作起来,接受这个现实。”
“接受?”
苏景宁一双爬满红血丝的眸子,直盯着首辅夫人不放。
“父兄叔伯玩物丧志的时候,他们从未想过国公府的未来,而现在,只需要出卖一个女人,便又想起了被抛之脑后的理想抱负了?笑话!”
说着,苏景宁又看向江云初。
那倔强的一双眼,正在翻涌的泪水中,奋起挣扎。
“十三夫人您知道吗?圣上年纪比我父亲还大!他只是需要一具年轻的身体,去繁衍皇家子嗣罢了,多的是人愿意,为什么,非得是我?”
江云初站在那里,根本不知该如何回答苏景宁。
她只呆呆站着,眼睁睁看着苏景宁的眼,逐渐成为一滩死水。
不一会,又有丫鬟带着一众人进了院中,看衣裙,似是国公府的人。
来人一边冲首辅夫人与江云初抱歉,一边拉扯苏景宁。
她们熟练地用绳子绑住苏景宁,二话不说,直径往外。
苏景宁动弹不得,剩一双尚能自主的眸子,正绝望看天。
她终于不哭了,只撕心裂肺,哀求上天:“下辈子,我做猫做狗,做那短命只开一夜的花,也绝不做贵门女啊!”
众人很快消失在小径尽头。
院中再次恢复静谧,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而江云初望着苏景宁离开的方向,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首辅夫人将她请进了屋中。
“若是不等中举,是否景宁与八少爷,已终成眷属?”江云初问。
首辅夫人脸上依旧没有太多情绪。
“建功立业多难,哪有送女人进宫简单?从父兄叔伯无能开始,景宁的命数便定了。不是今年选秀送进宫中,便是明年选秀,不是献给如今圣上,便是献给太子,未来的圣上。她的亲事,从来不由她做主。”
江云初又想起了元宵灯会那日,沉浸在爱情与未来幻想中,无法自拔的苏景宁。
迟迟没有缓过劲来。
“不过今日十三夫人过来,是有事寻我?”首辅夫人提醒道。
“我想让夫人您帮忙寻个人。”江云初虽然开了口,却依旧是一副心神不宁不模样。
首辅夫人了然于胸。
但她却没有问江云初要寻何人,只自顾说道:“说来,南州那边也正巧有了消息,您猜的没错,林家夫人的死,果然有问题。”
江云初回过神来。
“发生了何事?”她问。
但首辅夫人讳莫如深摇摇头,却没有要直言相告的意思。
只道:“我知道您最近遇到了些麻烦,急需证据将侯府表小姐定罪。实不相瞒,暗夜营军符的消息,我同样很急。”
江云初明白了。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一次,首辅夫人要一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