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嫂,还请你看在小十三的面子上,莫罚江氏。”
老夫人竟没想到如此境地,许澜竟还会帮着外人说话!
她哀嚎着向后倒去,满嘴皆是多年养育不易。
李氏不满地瞥了眼江云初:“不过禁闭罢了,离了你,这日子难道便过不了吗!”说完又连连给老夫人胸前顺气。
白夫人与吴、刘二位姨娘皆涌上前来安慰,小辈与丫鬟又在外圈一人一句地相劝,一时间,屋里乱做一团。
江云初此时才发觉,平日请安皆少言寡语的李氏,今日的话却格外多。
也不知是不是她多心,还句句刺人不怀好意。
只是她分明记得原书中李氏这份咄咄逼人,只针对白夫人,为何却莫名其妙转嫁到了她的身上?
“老夫人,任外间如何传,贵人们如何高抬,意儿心意皆在许家,这您应该知晓。若是老夫人您不放心,待会意儿同您一起出去说清楚可好?”林清意含着泪劝道。
“忠勇侯府到底只是新贵,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表妹一旦被贵人看上,哪里是说清楚就能拒绝的?长远来看,若是表妹能被贵人瞧中,从忠勇侯府出嫁也是喜事一桩。”
一直没有发话的许令玙突然开了口,四下窸窣的声音,骤然安静,江云初也回过了神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许澜不服,径直向许令玙大步迈去,“为了你的忠勇侯府,牺牲我一人还不够,又迫不及待拉她下水?”
许令玙当然明白许澜口中的「牺牲」是为何意,可在场其他人都云里雾里,尤其是林清意。
许澜大婚那日她便怀疑过江云初的身份,但又因为后来事情一件接一件,她便搁置在旁,听许澜如此说,她又突然想了起来。
“十三爷,罢了。”林清意压下心头疑惑,赶紧上前相劝,“我与老夫人现在便出去会客,定会将此事处理妥当,绝不会给侯府抹黑。”
如此,老夫人生怕许澜与许令玙二人当真打起来,也不呜呼哀哉小辈不孝,赶紧顺着林清意的话让大家赶紧散去了。
众人各怀心事地离开。
而回院的路上,江云初借着不愿回锦澄院招惹许澜,故意跟上了白夫人的步子。
“白夫人,您觉得表小姐的消息是谁放出去的?”江云初小心问道。
她也并非恶意试探白夫人,只是她始终觉得,表小姐若是有一夜之间让全京城都知晓身份的本事,消夏宴上也不至于被欧阳氏挟持不敢透露,如此被动。
谁知白夫人一脸震惊看向江云初:“我以为是你。”
“真不是我。”江云初笃定否决,“我在侯府本就举步维艰,又何苦在这个时候招惹老夫人不悦?”
“举步维艰?”白夫人手帕捂嘴笑出了声,“你我之间,十三婶又何必如此?”
江云初不懂白夫人这莫名的敌意从何而来。
究竟是白夫人坚信是她在暗中使手段,觉得被冒犯所以变了脸?
还是此事本就是白夫人所为,故意此番模样来撇清?
江云初想不明白,但也知晓此事不宜再争下去,于是转而换了话头。
“许是多心了,今日总觉李夫人对我有些刻薄,白夫人可知这又是为何?”
白夫人停下步子,手微微打着扇子,脸上笑吟吟地看向江云初:“你是真不知道?”